01
榮軍沒有找到鄧陵,最後才想到去直接詢問梅朵。
梅朵又去找到祁麗,才知道秦荻已經被柳原軟禁起來,最近又被送到了嶽陽的慰安所裏。
馬不停蹄地趕到嶽陽後,榮軍找遍了數十座臨時搭起來的慰安所,隻救出了已經失蹤半年的七十四軍的衛生兵:何茵。
半年前,何茵在泗水西岸的陣地上搶救一個傷員,一群小鬼子包抄上來。他們一槍就打去了傷員大半邊的頭,抓住何茵就扒光了衣服……當天晚上,何茵就被他們的送彈軍帶回了南昌,送進了暗無天日的慰安所。
隨著這支部隊北調,何茵又被送進了武漢的冷月山莊。
聽到何茵木然而簡短的敘述,榮軍氣得滿臉鐵青,牙關打戰。
“找不到人就是不再了,在冷月山莊裏天天都在死人。誰落了氣,他們就把人拖到一口井邊澆上小半瓶汽油,剛剛踹進井裏就會竄出一團火焰……有時候,人還沒有死透,慘烈的叫聲久久不息……那口井,怎麼裝都裝不滿,就象根本就沒有底……”
何茵的神誌,已經失控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02
九月七日的拂曉,日戰向昌水北岸的大雲山發起了突然攻擊,飛機掠空,炮彈呼嘯。
榮軍既沒有辦法回撤也不願就此放棄,秦荻被扣也就三個月,除非她自己找死否則就應該還在。細細再一想,他覺得秦荻最多是引起了日本人的懷疑,否則就不可能把她送進慰安所。沒有暴露,秦荻就不應該自己放棄……
最後,何茵才想起來,好象聽什麼人說起過,日軍總司令的屋裏還有一個中國女人。她已經改成了日本人的名字,平常也總是穿著和服。
榮軍堅信:這個人就是他的表妹秦荻。鄧陵被軍統追殺之後,她就失去了聯係渠道,也失去了任何依靠與幫助。
好在,在辦培訓班時,就沒有給秦荻造冊,知道她存在的人並不多。
最初,也就是想幫她圓一圓從軍的夢,並沒有真打算讓她涉險犯難,陷進深淵。
03
進攻大雲山的日軍,正是原來駐守嶽陽的第六師團。
位於湖北南部的大雲山是第九戰區的突出部,第一線由歐震第四軍的一零二師防守。它高聳於新牆河的上遊,山勢峭拔,森林茂密。
方圓三十多公裏大雲山屏障著湘北,由東北出橫溪可通羊樓司,由東南下北港直至通城,由西北經桃林可以逼近嶽陽。
在湖南用兵,這座山應是必爭之地。
一年來,薛嶽屢次派兵從這裏前出襲擾敵後。
按說打與不打湘北,日軍都應該盡早拔掉這根釘在自己家上的釘子。
阿南惟幾一動手,就動用主力勁旅第六師團來打大雲山,究竟意味著什麼?薛嶽想了又想還是拿不定最後的主意,他讓情報處再派一個小組去嶽陽找榮軍,想辦法帶一部電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