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回到阿南的身邊，仿佛整個司令部都已經習慣了我行我素的秦荻。
沒有美惠的監視，也沒有柳原的騷擾，秦荻自由得既無聊又無事可做。
在阿南辦公室的隔壁，憲兵給秦荻單獨準備了一間休息室。通過一道側門，秦荻可以直接輕飄飄地走進阿南的辦公室，卻不能從辦公的正門出去。
她試著上街去替阿南買幾枝菊花回來，兩個憲兵遠遠地跟著卻沒敢走上來阻攔。
秦荻漸漸地明白了自己的角色，開始替阿南的辦公室營造出一些生氣和輕鬆的氣氛。沒有事，就遠遠地坐在阿南是側麵，等著他在疲憊的時候向自己望一眼……仿佛秦荻身上有無盡的靈感，仿佛這個阿南就喜歡美人如花隔雲端的感覺……
真是奇怪，不過孤僻的阿南從不按常理出牌。
02
阿南喜歡坐在椅子上獨自思考，一動不動就象一個死人。
阿南喜歡看秦荻撫琴，聽一曲婀娜曼妙又煙波浩渺的春江花月夜……
真正能說上話的時候是在餐桌之上，有時阿南也會念幾句他喜歡的徘句：“疲憊不堪借宿時，夕陽返照紫藤花。”
阿南很欣賞秦荻的那身鮮紅的旗袍，秦荻卻堅持說自己穿上月白色的旗袍更加好看……
“那就去做幾件吧，讓我看一看……”
“那得出錢！”
秦荻伸出手，惹得阿南笑了起來，摸遍全身竟找不出一張紙幣來。沒有辦法，他招來自己的衛兵，讓他們帶上錢跟著秦荻出去一趟。
03
大街上十分蕭索，不多的行人和車輛匆匆。
秦荻沒敢去日升綢莊，而是在好幾家鋪麵裏反複挑選麵料，最後卻空手而歸。
“怎麼空著雙手就回來了？”
阿南少有這樣好興致，看到秦荻一副香汗泠泠的樣子，竟很有些心動。
“我怕買回來你不喜歡……”
“不會！”阿南想了想，突然接著說道：“我陪你出去看一看……”
“好呀！”秦荻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興高采烈地從衣架上替阿南取下將軍呢外衣。
秦荻覺得應該把阿南帶到日升綢莊裏去：“將軍，我們去日升綢莊好不好？今天就隻有那裏沒去看了！”
“你想到哪裏都行！”
身後的一個衛士匆匆而去，秦荻挽起了阿南的手臂……
04
一路上，所有的街道都封鎖了。
前麵是八輛摩托，後麵還緊跟兩部一模一樣的轎車。
到了日升綢莊的櫥窗前，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綢鋪老板薑炳璋早早地就站到了門前，微微地彎著腰滿臉是笑。
從選擇麵料到定下樣式，阿南都有些心不在焉，也許他也需要換一換環境來思考自己的事。
“多選幾件！”
阿南嘴上說著，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光可鑒人的櫃台。
“這店開了幾年？”
陳舊的窗花和滿屋的老式家具，不用問也知道應該是有些年生了。
“說來，那是我們祖上的事了。好象聽老人們說過，那還是在同治年間。”
“喲西……喲西……”
聽完了隨身翻譯官的話，阿南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說出了一些大東亞共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