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是一間沒有日起日落的黑屋,隻能從憲兵換崗次數來計算時間。
已經有大半個月過去了,無論阿南、柳原、雄二還是其它什麼人,都沒有再來提審過秦荻,仿佛秦荻已經悄無聲息地躺進了死亡的墓地。
滿天風雨滿天愁,鐵鐐長街歌從容。
留得千古正氣在,滄桑不改夕陽紅。
秦荻忽然想起了盧劍和他用血題在獄牆上的絕命詩,越來越感到這一天就要到來了。
死亡不僅僅是生命的終結,更是一種緩慢的流失。
就象高山上的雪,化成了涓涓細流,最後消失於黃沙漫漫的荒漠……生命的悲劇早就注定,所有的歡欣都是一聲漫長的歎息上跳動的音符。
02
“出來!統統出來!”
一陣嘩啦啦的金屬聲,地下甬道的鐵門依次打開。
憲賓跑動的皮靴把所有女囚都從睡夢中踩醒過來,腳步聲進了獄室,緊接著就是皮靴踢到肉體上的悶響。
不敢吭聲更不敢怠慢的伶子護著撕裂的囚服,站了出來。又薄又軟的鬆紗囚服一直在往下掉,弄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囚服的左肩裂到了腰部,離剛剛包住屁股的下擺不到五寸。整個傷痕累累的左乳都裸露了出來,立即招來了一雙淫邪的目光。
監獄的外麵響起了卡車的發動聲,鐵鐐撞到車廂上叮冬直響。
秦獲預感到他們又要殺人了,這一次是拉到河灘上集體槍殺?還是在凹地裏挖一個大深坑全部活埋?抑或是綁到木樁上供剛剛入伍的新兵練習刺殺?
秦獲渾身一顫,兩耳響起一片高調的嘯叫。
憲兵的木棒砸到了她的頭上,使她的身體貼著牆麵向下滑……
03
一根長繩壓到秦荻的脖子上,盤了一個鬆鬆垮垮的繩套。
繩頭從腋下穿出,又纏上了豐腴的雙臂。身後的膝蓋頂著她的腰窩向下一壓,立使她的頭和雙乳向前一衝摔到地上,被縛的雙臂也自然地向外張開。就象勒緊馬僵,憲兵把長繩向後收攏,順勢就將她的手臂反扭到了身後。
交叉相壓的手腕提到了頸後的繩套上,越收越緊的繩體也深深陷進了肉裏……
脖子上的繩套被反吊在上麵的小臂越壓越緊,很快就勒進頸側,磨出了一道道血痕。
“支那人愛把這種捆人的方法叫住勒脖五花,有的人也把它叫住死囚綁。”
一個軍曹向站在身邊的新兵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來:“以前,支那人處決死囚犯是砍腦殼,這種捆法能迫使罪犯一直挺著胸和脖子,便於劊子手用刀。”
“為什麼會這樣?”
“這種捆法的妙處就在這裏:反剪雙臂能夠迫使罪犯挺胸,把倒吊的小臂緊扣到勒脖的繩套上,更會迫使罪犯極力地抬高自己反扭的雙臂把頭向後仰,以減輕脖子上的壓力。”
躺在地上的秦荻反弓著身體,呼吸又淺又快,冷汗淋漓。
“看到了吧?”
說話的軍曹一把抓住背心上的繩結,硬生生地把秦荻的身體從地上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