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
方益伸手在愣神的柳柳眼前晃了晃，試探著又再一次喊道：“柳柳？”
柳柳麵色凝重，自從她認識季慕風以後，她就一直在猜，一直在猜。
她摸不清楚他的脾氣，看不清楚他的意圖。
她，一直都很擔驚受怕。
即使是幸福的時候，也是患得患失的。
柳柳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哪裏還會在意方益的存在呢。
“太棒了！”
方益一個激動，貓著腰，躲過柳柳的事前，偷偷摸摸地下了樓。
“還好還好。”方益扒頭兒偷偷看著季慕風。
季慕風依舊專注在工作上，也就是說，剛剛樓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被這個順風耳聽到。
虛驚一場，方益站直了身子，抻直了襯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方益一臉鎮定地站在了季慕風的左手邊，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事實上，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啊。
方益在心裏OS道。
“她在幹什麼？”
季慕風闔上了手裏的文件，又打開了另一個文件，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
“啊啊。”
方益有些慌了，“柳柳小姐啊？”
“恩。”
季慕風的眼睛，依舊貼在文件上。
“在休息，看來Jackie把她折騰壞了。”
“哦。”
隻是輕輕地一個回答。
季慕風好像是聽見了，又好像是沒有聽見的樣子，又開始專注起工作來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隨便一問，可是問出了方益一身的汗啊。
“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
方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在內心吐槽道。
樓下，看似一片寧和，樓上，早就波濤暗湧。
柳柳，再也不能抑製住內心的情感。
這些日子來，無論是張叔、柳梅，還是季慕風。
都已經超出了柳柳的承受能力，她的承受能力已經飽和，就要爆發了。
是的，沉默之中，迎來的，往往都是爆發。
“我不配，我不配。”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不會愛我的，不會的。”
柳柳，依舊是自卑的。
是啊，無論是誰，在季慕風的麵前，都應該是自卑的。
他仿若仙哲，美好的甚至於虛幻。
柳柳是如此的接地氣，她的半個身子都要埋進土裏了，又怎麼會夠得到飛天成仙的季慕風呢？
她或許單純，但是絕對不癡傻。
他和她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赤-裸-裸地展現在眼前的。
柳柳曾經幻想過灰姑娘嫁給王子的美好故事。
可是歌詞都說了，“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童話越是美好，就越是證明著現實的殘酷。
人們沒有辦法從現實之中體會到的美好，隻能寄托於不真實的童話故事了。
“柳柳，你才不是灰姑娘呢。”
柳柳笑著說道。
她都早了床前，拿出和手包毫不配套的老款手機。
“你就像是這手機一樣，永遠都是一個不入流的笑話吧了。”
說著，流利打開通訊錄，摁下了撥號鍵。
“喂？是我，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