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左右。白蓮在田榮的護送下,安全回到公寓樓下。目送白蓮上樓,田榮這才離開。然而當白蓮在自家大門口見到那位“coser”時,卻被他嚇得不輕。當時樓道裏,寂靜無人,就他二人,對視而立。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
這不是不打自招問白癡問題麼?若心懷不軌,想調查一個普通人的住址,還會難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在這裏成親了?”他不答反問。
成、成親?白蓮半眯著眼睛,貌似沒聽懂他的話。
“你成親了?”
“你誰呀你管我?”她已經做好向後開溜的準備。
“我不會傷害你,你不必怕我。”
“你到底誰呀?怎會認識我?”
“我叫秦梓恒。”
她仔細搜尋腦海深處的記憶,確定腦海中的確不存在這號人物。“你什麼人?”
“我不是什麼人,我生是魔,身是仙,不過現在不魔不仙,算是墮仙吧。”
“擦……你腦袋發熱啊還是沒從角色中走出來?走火入魔了?”
秦梓恒聽不懂,伸手探了探額頭,沒發現體溫上升,“我原本就是魔。”
白蓮一臉黑線,無語極了。眼前這帥鍋兒看起來挺正經的,不會是神經病或者有妄想症吧?“好吧,魔先生,你跟著我幹嘛?不瞞你說,我是天蓬元帥轉世,你最好不要有什麼陰謀詭計喲,否則別怪本帥的豬耙不客氣!”
“天蓬?”秦梓恒失笑,“天蓬昨日還來參加我們的親事了,你是詠荷仙子轉世啊!”
天蓬?親事?詠荷仙子轉世?一句話之中,白蓮需要接受三個信息……由這三個信息,她總結出一句話:這帥鍋兒,病得不輕。“小夥子,青山來的吧?還認得路不?我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你幹嘛打人?青山又是哪個門派?我是隨冥山來的。”
“我什麼時候打人了?”
“那你說打什麼電話?他是誰?怎麼著你了?我保護你!”他話說得自然,說得理所當然。
白蓮狂滴冷汗,至少經過三言兩語的對話,發現對方的確如長相般柔和無害,不帶攻擊性,那麼她便不必怕他了。“那啥,你還記得你家裏電……”不對,他不記得“電話”,“你家地址多少記得不?”
“當然記得。”秦梓恒說:“最南方,隨冥山,哦不,我已是墮仙,不能再回隨冥,如今這一切已塵埃落定,我也該回第七界了。”
這家夥……“那你知道怎麼回去麼?”
秦梓恒想了一下,搖搖頭。走得太匆忙,牧琉冰他沒說啊!
“不怕哈,我馬上打電……馬上找人來接你。”白蓮一邊說著安慰小孩子語氣的話,一邊從包包裏掏出手機,撥打附近精神病院的電話號碼。
秦梓恒還差點以為她有什麼本事能讓他們穿越回仙界呢,結果卻是等來一群穿白大袍的男人,最後被白蓮半推半哄騙進一個帶輪子的白色的大大盒子裏。
“你不跟我走?”秦梓恒發現白蓮沒有要上“大盒子”的意思,一腳踏出大盒子,不幹了他。
“呃,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我等你一起走。”
白蓮一個頭兩個大,該怎麼甩掉這個帥鍋呢?唉!瞧這嘴臉,棱角分明,貌若潘安,顏如敷粉,風流韻致;瞧這身材,一米八幾,偉岸高大,玉樹臨風,英氣逼人。可惜是個傻子啊!“我明天有急事需要我去處理,走不了,後天去看你好麼?”
秦梓恒還欲開口說什麼,白蓮堵了一句:“乖哈,聽話。”
秦梓恒雖鬱悶,卻也隻好隨了她,“我等你。”
最後,秦梓恒坐上精神病院的車子,被精神病院來的醫生帶走……
目送車子離開,白蓮竟莫名地升起內疚感,她這是怎麼了?甩甩頭,回公寓。
她若是以為把“傻子”送進醫院一切就了結了的話,那是她天真了。
第三天早上,白蓮匆匆下了公寓樓在趕往上班路上,接到醫院電話……
“白女士……”
“我很老麼?叫小姐!”
“呃……”對方狂冒冷汗,“‘女士’隻是對女性的一個稱呼。”
“難道你也管一十歲八歲的小娃娃叫‘女士’不成?”
對方絕對被雷焦了,愣了幾秒啞口無言,她她她……看起來像十歲八歲的小娃娃嗎?嗎?嗯?“是,小姐。”不知對方是不是吃了鎮定藥,語氣馬上恢複工作口吻,“您前天通知我院的那位病人等不到您來看他,今天跑了,估計已經回去找您……”
白蓮聽力驟然下降,眼睛盯著小區裏不遠處荷塘邊紅色身影,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