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慌慌張張跑到懸崖邊,卻見一股力量托著詠荷,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而她的周身,是急速湧動的風流。
風撲滅她身上的火,為她降溫,詠荷卻以為自己還在往下摔。
秦風激動不已,濕潤了眼眶。她立刻化作一陣風飛下懸崖,與那股風纏繞,翩翩流動。
“皮癢了?”
風中,男子聲音低沉如玉柔和,卻帶著責備,但他也隻是意思意思瞪她一眼,沒多責怪她。
“阿呆……”秦風哭了,十幾年後,再次因秦梓恒哭得稀裏嘩啦,風中落下一顆顆晶瑩淚珠,滋潤大地。“我錯了……阿呆不要生氣……”她癟著嘴,眨巴著模糊的眼睛看著他,能讓他教訓其實也是種幸福。“我就知道阿呆會回來的,阿呆沒有騙我!”
“風兒不哭,阿呆沒事,區區毀了肉身,名義上死了罷了,就是阿呆舍得丟下風兒,阿呆也沒辦法真正死掉啊!”
“可是阿呆怎麼現在才回來?風兒等了好久好久。”
“一直有幾股召魂之力在召喚我,雖不能救活我,卻影響到我恢複真身,所以阿呆來晚了,風兒不會怪阿呆吧?”
“真笨,竟然用召魂之咒,我猜一定是娘,也就她這麼笨。”十六歲的秦風一點變化都沒有,剛剛還在哭鼻子,現在正盯著她娘嘲笑她笨。
“不一定。”秦梓恒否認,“那幾股力量充滿妖魔之氣,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純淨之氣,定是妖魔二界所為。”他不知道,為了他,詠荷每次迫切想要救他時總會失去理智,不惜一切濫用禁術,入魔之於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我知道,他們一直想勾結阿呆呢!”
“是勾結還是重新塑造一個傀儡的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哇!這麼可惡!那阿呆打算怎麼辦?”
“沒打算。”他說:“左右沒能控製住我,我也不想修煉人形了。”
“為什麼?”
“隻要我存在,天庭便多了個眼中釘,我又何必給他們百忙之中再添一亂呢?我有風兒,就好了。”
“那娘呢?她還念著你呢。”
秦梓恒看了詠荷一眼,心情平靜。“送你娘回去。”
“那你呢?你要去哪?我跟你去。”
“你……”秦梓恒幹咳一聲,沒心沒肺地吩咐道:“如今我沒能力保護人界和隨冥,這大任隻好交給你了!莫叫為父失望,嗯,就這樣。”
“啊?你、阿呆你又想丟下我?!”
“沒有啊!天地為證!我肉身死了,的確沒辦法辦成什麼事。”
“那你要去哪?”
“現在的我還能幹什麼去?睡大覺隨風逐流,飄到哪就在哪吧,醒了就來看風兒。”
“你真不要娘了?”秦風有些擔心。
秦梓恒陷入短暫沉默。“好像一直是她不要我的。”
“不會的,阿呆,她心裏有你的。”
“我原諒她因為家人和天庭的壓迫而放棄我,甚至置我於死地,但我找不到出現的欲望。就算出現,我們也找不回當初的感覺,破裂過感情是不可能回到原點的。她看起來過得還算無憂,就算有人欺負她我也幫不上,所以……風兒長大了,可以擔起這些責任。”
“我寧願不要長大……”大小姐又不高興了。
“不,風兒該長大了。”秦梓恒說:“我剛聽到的消息,說常虹梟珂要成親了。”
幾年不見,常虹梟珂帶給她的是晴天霹靂。那一刻,她是不高興的。
詠荷躺在柔和的風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然而她沒有等來死亡,卻在安詳的環境中睡去,她等來的,是那個困擾了她十幾年的噩夢……
夢裏,她和秦梓恒互換了位置,她被困在灌滿照心水的水柱裏,接受照心水的腐蝕,痛得無法呼吸,她哭著喊著“無痕不要走、無痕不要走”,可是她的無痕,卻是笑著冷眼旁觀她接受折磨,生不得,死不能。
“無痕——”她驚叫出聲,夢醒。
“你沒事吧?”
是秦梓恒的寢室,床上還睡了個隻著肚兜的陌生女子。小小的肚兜難掩她一身春光:她肌膚嬌嫩白皙剔透,身材發育完美,s線條流暢柔和,墨發四散,一縷滑落胸前,擋去胸前外露的一點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