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
聽到聲音,他從遠方調回視線,側頭看她一眼,複又回過頭去。她手上的包袱刺痛他的眼睛。
“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給了我一年的時間。”即使不舍,也該說後會無期了。“天亮我就走。”
“這就走?”他終於舍得回身,眼神卻犀利無比,好似藏著一把刀,“為夫還沒納妻呢!”
詠荷強顏歡笑,“準備納了麼?恭喜啊!”
他隻想中傷她,反而被她無情的話氣得火冒三丈。
“是啊,所以為夫特地來請教你女人房事問題的!”秦梓恒破罐子破摔,臉不紅氣不喘胡說八道:“聽聞女子第一次會很痛,而為夫經驗尚淺,生怕洞房第一夜便將新娘子弄哭,日後不給碰,可是很影響夫妻感情的!”
“嗬嗬,”詠荷繼續強顏歡笑,心卻在滴血,“這種問題不用告訴我吧?我也幫不了你什麼,是女人總該經曆那一關,誰也替代不了。”
“錯了,”他笑得邪魅,眼底的恨意不曾消散,“與經驗豐富的男人做可以減輕很多痛苦,所以……為夫隻好找你試了。”
說話的瞬間,他已閃身來到她跟前,詠荷嚇得後退一步,秦梓恒便更進一步,捧住她的頭部低頭吻住她的唇。
“不……”我不要成為你練習的靶子!
詠荷丟下包袱,雙手擋在他胸前,推了他一把,他卻不為所動,反而抱得更緊,吻得更用力。
他的確“經驗尚淺”,吻技沒有多高明,半天撬不開她緊閉的唇。“這是為人婦該做的?”他離開她的唇,厲聲質問,“嗯?”
“一年之約已到,我該走了。”她手足無措,掙紮著想逃。雖然渴望他的接近,但她不願是在這種情況下,那還不如殺了她。
“走?去哪?改嫁?要不要休書?”他右手握著她的肩膀,左手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唇角含笑,眼裏裝的卻是足以凍僵三尺地的寒意。
記憶中的秦梓恒永遠是正經八百的樣子,哪怕在她麵前,也隻是帶著些孩子氣,從未看過他生氣和輕浮的模樣,她隱隱感覺到有些危險,有些害怕。“你是誰?竟敢假扮我相公?”她知道是秦梓恒,這不過是她尋的拒絕他親近的借口。
“現在才問?是不是太晚了?親都親過了?”大掌握住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扣著她的腮,致使她不得不嘟著嘴。他看了看她粉嘟嘟的唇,問道:“等下怎麼跟你相公交代?”
她皺眉,扭扭頭,卻逃脫不了他掌心的控製,口齒不清反抗道:“不要這樣!”
“怎樣?”他放下手,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將她往懷裏帶,一手覆上她的胸,“不然這樣如何?”
“你今晚是怎麼了?”沒有酒氣啊!可一向對她不管不顧的他怎的突然來了熱情?
“我們是夫妻啊!這樣不是很正常嗎?”他答得理所當然,雙手不知規矩地到處遊移,撫弄。
詠荷全身戰栗,對他的反常害怕極了。他到底是有多殘忍,才能在決定和別的女人成親前找她練習?她是對不起過他,可她也是女人,她也有尊嚴!
就在秦梓恒解開她的扣子時,詠荷幾乎沒有經過思考的,一巴掌揮過去。
秦梓恒錯愕,捂著被摑的臉,怔愣了一瞬。她是有多反感自己?
詠荷也呆了,她沒想過傷他,她發過誓,再也不傷他一分一毫。“對不起……”反應過來,她慌忙握住他捂著臉的手,主動投懷送抱,“我給你就是。”
“我不要你的施舍!”秦梓恒甩開她的手,將她推開,“要走趁早!”
詠荷踉蹌後退幾步,又大步靠近,搖著頭抱住他的腰,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秦梓恒不屑,一把將她推開,“不要犯賤!”
賤?他是這麼想自己的?“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