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荷沒再回過清風殿,清風殿一如既往的清冷,沒因為多她少她而不同。在秦梓恒看來,卻更加清冷,即使秦風偶爾會回來陪他。回想上一次修仙,一萬年,不知不覺也就這樣過來了,可是現在,他有了牽掛,心之所係不見了,難免空虛孤獨,詠荷的離開,無疑抽走了他的重心。
詠荷走了,除了他送的塤,什麼也沒帶走。她一個人在北冰吹響塤,一遍又一遍演奏屬於她的悲哀,直到病發。她握緊塤,放棄掙紮,放鬆身體,真切地感受死亡前的痛苦和即將解脫的輕鬆,最後,她痛得失去知覺,變成一株烏蓮,塤才從她“手裏”滾落,丟下她滾遠了。
常虹梟珂總是摸不清秦風的心思,前一刻,她可能熱情高漲,下一秒說刮風就下雨,說不愛他吧,明明很黏自己,說愛吧,又好像她還不懂得如何愛人。
沒真正追過女孩子的他委實搞不定,不得已之下,跟她老子好好談談非常有必要,誰叫她隻聽秦梓恒的話呢!
常虹梟珂帶上手禮,秘密會見未來的嶽父大人。彼時,秦梓恒正在後山修煉。
一聽隨冥弟子稟報說常虹梟珂來訪,他嘴上一連吩咐三個“不見”拒絕他,卻沒有讓人特意攔下常虹梟珂,分明是不排斥與他見麵的。
常虹梟珂順利進入清風殿,一陣摸索後靠著術法找到後山,一見秦梓恒,便來了個九十度鞠躬,“嶽父大人。”
秦梓恒嘴角直抽搐,不動聲色挪開步伐,避開他的鞠躬,“神尊叫錯了吧?”
常虹梟珂調整方位,又來了個深深的鞠躬:“爹……”
秦梓恒正抬腳欲避開,便被他的稱呼嚇到,他驚恐萬狀地回頭,一時沒有看路,一腳踩在石頭上,失去平衡摔了個五體投地。
“噗——”常虹梟珂幸災樂禍,哈哈哈笑得前俯後仰。
秦梓恒尷尬極了,強裝無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這時,常虹梟珂才極力掩住笑意,恭恭敬敬獻上手裏的禮物。他打開紅色盒子,盒子一打開,即使在日頭底下,也散發出暖黃色柔和的光,他介紹道:“這是孝敬爹的,東海深海珍珠,夜裏可以當燈用,餓了可以磨粉吃,平時還可以磨粉敷臉,美容養顏的。”
秦梓恒瞥一眼盒子,隻見盒子裏躺著兩顆拳頭大的粉紫色珍珠。長這麼大的珍珠,少說也得經過珍珠蚌上千年的磨煉,而且這種珍珠量極少,據說全天下隻發現十幾顆。常虹梟珂人很實誠,沒有誇耀自己的寶貝,他說的當燈當食物當麵膜,實是糟蹋寶物,東海深海出產的紫珍珠豈是他說的能美容養顏那麼簡單?就算是毀了容,它也能修複!中了毒還能當靈丹妙藥使,紫珍珠絕對比太上老君的仙丹還要珍貴,有錢還買不來,術法再高深也難找到。
“餓了?就吃這兩團?”秦梓恒問:“你覺得能填飽肚腸?”
他麵露難色,“可是我家隻有這兩顆啊!”
秦梓恒側過身去,將滑落胸前的墨發掃至背後,挺直了腰杆,“本尊無需進食,對容貌也甚是滿意,不需美容,神尊請回吧。”
怎麼搞得他像推銷狗皮膏藥之人似的?“咳咳,那啥,我覺得我倆應該聊聊。”
“我們?很熟嗎?”
“我跟您女兒熟啊!”
“這樣啊,”秦梓恒若有所思,“那你應該跟我女兒聊啊。”
“這不,搞不定嘛。”他尷尬地嘿嘿笑著。
“那還有得聊嗎?”
“不聊怎麼行?”常虹梟珂認真起來,抓住重點,“床都上過了,我總不能始亂終棄吧?”
果然,秦梓恒變了臉色,正經起來,“好吧,你想我幫什麼?”
“風兒最聽你的話了,你若是能叫她嫁給我當然最好。”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還是你二人心甘情願結合才會幸福。沒能力讓風兒點頭你也不用來找我。”
“唉……我還不夠努力嗎?可是,可是,你女兒也太難搞定了!你說她的性格哪那麼奇葩呢?不像你也不像詠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