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真可惡!所以你還能狠心再次丟下我嗎?”
“詠荷,你怎麼忍心?”
“對不起……”
“不要道歉!我討厭你說這三個字。你以為‘對不起’能補償我什麼?”
“都是我的錯,老天看不過,懲罰我呢。”
“這點懲罰未免太輕了?”他偷偷抹淚,口氣卻帶著怒氣,“我告訴你,你前腳一走,我馬上納妻去,永遠忘記你的存在!”
詠荷害怕了,又不敢反對,扒拉著他的衣襟,埋進他懷裏,弱弱地抗議:“不要……”
“你狠心一次次丟下我,我為什麼不能忘記你?”
“我沒有真的要離開你,我……”她哽咽著,不敢哭。“我想你找個好女孩重新開始你的生活,可是我、我好嫉妒那個將會取代我的女孩。”
她抽噎著,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清涼氣息,很安心,卻又很難受,她有一千一萬個不舍,不舍得離開這個懷抱,“無痕,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當你的妻……”
秦梓恒抱緊她,轉過頭去偷偷落淚,他哽咽著說:“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啊!”他騙不了她說“你不會死的”,他隻怨自己,沒保護好她、救不了她。
屋外,秦風躲在常虹梟珂懷裏已哭成淚人。
“好困,我想睡一會。”
剛醒又要睡!秦梓恒神經又緊繃起來,“你不陪我說說話嗎?詠荷、詠荷,”他慌慌張張提高音量,企圖吵得她睡不著,“快除夕咯,外頭弟子們都在布置隨冥呢,可漂亮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詠荷癱軟在他懷裏,渾身無力,唯有一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她閉了閉眼睛,又艱辛地半睜開眼睛,“風兒……”
聽到娘親叫自己,秦風立刻奔進去。
詠荷有氣無力對秦梓恒說:“風兒、成親那日,記得叫我起床。”
說完,睡著。
“娘——”秦風跪倒在床前,嚎啕大哭。
“詠荷!不可以丟下我了!”
詠荷沉沉睡去,一睡便是好幾天,秦梓恒沒再能叫醒她。若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真要以為她死了。
除夕節後,即將迎來秦風的喜事,常虹與隨冥兩家皆準備完畢,待到吉日良辰時,詠荷卻不見醒,延誤喜事後秦梓恒讓嗩呐樂隊上清風殿敲鑼打鼓,時時刻刻吵著她,在她耳邊說“風兒嫁人了、風兒嫁人了”。
幾日後,她果真轉醒。
詠荷一醒,也不論是否是吉日,連忙要常虹梟珂來迎親。再不成親,她娘該看不到女兒出閣了。
聽到是女兒的大喜之日,詠荷立馬精神抖擻,床也會下了。她急急忙忙在梳妝台上找到深海珍珠,靠珍珠短暫修複容貌,又仔仔細細清洗一番。
看著她跟沒事人一樣自己穿衣打扮,秦梓恒沒有很高興,而是更加惶恐不安。因為有一種說法,叫“回光返照”。這些日子來,不知經曆過幾次她的差點死掉,不知為她擔驚受怕多少次,他的神經已緊繃到極點,如將斷之弦,快崩潰了。
喜事順利進行,常虹梟珂滿麵紅光將秦風從隨冥接到家中,在眾神仙的祝福中,走進高堂。
秦梓恒與詠荷還有穆琅端坐高堂之上,接受新人的跪拜。
常虹梟珂看著即將喚作“爹、娘”的曾經的未婚妻和曾經的情敵,依然別扭不已,但他還是接過侍者端過來的茶,恭恭敬敬為“爹娘”獻茶,並乖乖說了聲:“爹、娘,請用茶。”
秦梓恒與詠荷正欲接過茶盞,新娘卻一手打翻茶盞。眾神仙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新娘一手掀掉紅蓋頭,露出一樽木頭來。
“啊!”
眾神仙震驚不已,那紅蓋頭下哪是秦風?
“當裏個當~當裏個當~”木頭人開口說話了,聲音還是秦風的聲音:“我才不要嫁給你呢!當裏個當~當裏個當~誰叫你讓我難堪來著?切~”
常虹梟珂懵了。
“胡鬧!”秦梓恒拍案而起,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