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破元境後期強者!”黃郎終於認清了現實,哆嗦著叫道。
血一不屑的撇了撇嘴,凶殘的罵道:“老子剛剛進入楚家,就碰見你這種找死的,敢攔我們的路,你真是活膩歪了!”
言罷,閃身上去一掌封住了他的修為,將他丟進了楚風的馬車內。
“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天地閣內門弟子!”黃郎強忍著心中的驚懼,色厲內荏的吼道。
“蠢貨,外麵都死了一群了,我會在乎你這一個?”楚風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黃郎側耳一聽,外麵竟然沒有了打鬥的聲音,不由臉色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我上有一百八十歲老母,下有一百八十個嗷嗷待哺的幼子……”
“閉嘴!”楚風一頭黑線,冷然道:“回答我幾個問題,或許我心情好了,會饒你一條狗命!”
“公子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郎急切道。
“第一,你們天地閣的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黃郎老老實實的答道:“我們是接取了宗門任務,前來剿滅血魄劍宗餘孽的!”
“血魄劍宗餘孽?”楚風好奇的問道。
“公子竟然不知道?”黃郎目瞪口呆的看著楚風。
“回答我的問題!”楚風眉頭一皺!
“哦,是,是!大概兩月前,江陵孫家、莫家、柳家等七個大家族,上下數萬口人舉族被滅,每個人都被吸幹了體內的精血,死狀奇慘,隻有血魄心法才能造成這種效果,而且這七個家族當年都曾參與過圍攻血魄劍宗的那場大戰,所以宗門高層懷疑,這血魄劍宗,有死灰複燃之勢,打算先拿這些弱小的家族勢力開刀,以報當年滅門之仇,這才命我們前來打探消息!”
“哦?竟有這樣的事?”楚風心中一驚!
黃郎點了點頭,補充道:“當年參與剿滅血魄劍宗的家族可不止這七個,咱們東武域隻要有點實力的家族幾乎都參加了,如果血魄劍宗的餘孽想要報仇,那就絕不會停止殺戮,所以北江周邊的各大家族人人自危,許下重金懸賞凶手,四大宗門的弟子應邀而來,我們天地閣隻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裏,楚風也基本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問道:“那你們可曾得到了什麼消息?”
黃郎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些歹人詭計多端,隻向當年那些參與過圍剿的各大家族動手,而且出手狠辣,來去如風,卻從不主動攻擊我們這些宗門弟子,往往是我們剛到,就隻剩下一地的屍體,凶手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哼!你們若真的有心保護那些家族,就不會跑到這裏來攔路搶劫了!”楚風冷笑道。
“這個…在北江耽誤這麼久…我們也是要修煉吃飯的啊…”黃郎小聲的嘀咕道。
就在這時,秦沐川忽然掀開車窗,沉聲道:“稟公子,江堤下發現商隊殘骸,足有上千具死屍,而且大部分都是沒有修為的平民!”
“什麼?”楚風“噌”的一聲站直了身子,死死的盯住了黃郎!
黃郎心中大驚,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幹的,我們隻是搶了其中最小的幾支商隊,剩下的都是宵古師兄帶著一眾內門弟子幹的!”
“宵古是誰?”楚風冷然質問,語氣中殺機凜然!
“是我們天地閣的內門首席弟子,公子,你要相信我啊,那些大商隊都有高手護衛,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唯有宵古這種破元境後期強者才有這樣的實力啊!”黃郎心知大事不妙,急促的為自己辯解著。
“帶我過去!”楚風一把抓起黃郎,步出馬車,隨秦沐川等人向江堤上走去!
北江江堤連綿數千裏,本是為了防止江水漲潮而興建的,如今九月的時節,北江水平麵不高,江堤下裸露出大片的青石空地。
楚天行與秦沐川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慘狀,二人呼吸急促,雙拳緊握,任憑狂風吹亂了長發。
楚風低頭望去,入目之中,破爛的馬車,遍地的殘屍,幾乎堆滿了整個堤岸,還有無數衣不蔽體的女子,很明顯是生前遭到了極大侮辱,甚至就連繈褓中的幼兒都沒放過,場麵淒慘無比!
“好一個天地閣,好一個四大宗門之一!”楚風須發皆張,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對這些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手,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不關我的事,真不關我的事啊…”黃郎嚇得雙腿發軟,連連磕頭求饒。
“不關你的事?”楚風哈哈大笑,隻是這笑聲,卻飽含著強烈的憤怒與盎然的殺機!
“原本我還在為自己前些日子在天地閣受到的欺辱躊躇不定,畢竟滅人道統之事,少不了血流成河,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