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婉卿回到清水殿之時,青衣的神色分外的複雜,喜憂參半且又疑惑憤怒自責:“公主,你回來了!可你不是被關在天牢裏麵?這是如何走出來的?你受傷了?身上怎麼都是血痕?獄卒們下的手?都怪青衣無用幫不……”
話未說完,腦海中忽然回憶起風婉卿不喜歡聽喪氣話,青衣立即閉上嘴巴,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充滿了愧疚,流露出“希望公主不要生氣”的情愫。
原本嫌棄青衣問得太多,風婉卿的兩眉都快要擰成一條直線了,可見青衣這副模樣有幾分的可愛,眉頭舒展開來,抿唇微微一笑:“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日後有空的話再給你說。”
不由得想隻怕以後青衣這小姑娘聽了,麵部的表情會更加豐富……
“好的,公主。”青衣乖巧地道,看向風婉卿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心疼。公主在去獻舞之前,一身鎏金點絳的長裙那是何等地美豔,如今回來時卻是裙破皮開裂,那些惡人為何如此對待公主?可憐公主受這些氣!
風婉卿突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青衣,你的雙腿尚且不能行走,你是如何得知本公主被關進了牢裏的?”問完這話,風婉卿開始在屋裏翻箱倒櫃起來。
青衣不知道風婉卿為什麼問這個問題,隻是如實以答:“皆因奴婢久久不見你回清水殿來,也便擔心不己,準備隨意央求一人出去尋你之際,春荷跑來告訴奴婢你的情況,奴婢方才知曉一切。”
“哦,原來如此。”風婉卿的麵色微沉,明眸深處有抹寒光一閃即逝。在自己去參加國慶獻舞沒有帶上宮女的情況下,在自己並不在清水殿的時候,在沒有自己的命令之際,清水殿的春荷就知道自己被關押進了天牢!
青衣眼見風婉卿的麵色有些不太對勁,忙問:“公主,你怎麼了?”
風婉卿搖了搖頭,隨即加快動作找到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和幾塊白色的布條,立刻將髒衣服脫了下來,攤開白布條一一地纏住傷口。
看見風婉卿的手臂與肩膀等處白皙的皮膚上有著鮮紅的刀痕,青衣輕輕地“嘶”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公主是怎麼忍著疼痛過來的,麵含關切:“公主你且過來,讓奴婢幫你啊!”
青衣不禁怨恨自己雙腿已廢,從床上走不到風婉卿的麵前。
“不必,你當前的任務是好好地養傷。等到你的身體恢複如初,你以後伺候本公主的日子多著呢。”風婉卿其實是很不習慣被人伺候,身在二十一世紀作為高級特工那會,已經很久沒有與任何人近距離地接觸。
話是如此說,青衣的愧疚倒未曾減去分毫,然而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幹巴巴地看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將青衣的神情盡收眼底,風婉卿覺得之前自己為青衣留於天牢吃點苦頭是值得的。
想了想,風婉卿又問道:“本公主不在的時候,小桃可有盡心盡力照顧好你?”
風婉卿做事向來是思慮周全,從下定決心必得治好青衣雙腿的那一刻起,自然考慮得到找一個人照顧青衣,以免自己不在殿中之時,青衣吃飯都成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