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種毒藥已經漸漸浸入阿涼的五髒六腑,若是再沒有解藥,怕是阿涼就要撐不下去了。

風婉卿心中亦是著急,可是再怎麼著急,也隻能依靠夏長老的解藥。

雲寒走到風婉卿的身邊,一手攔住她的腰,低頭看著風婉卿的雙眼,輕聲說道:“沒事的,放心。”

“嗯。”風婉卿娥輕聲說道。

隨即,風婉卿走到夏長老的身邊,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夏長老,這次讓我來喂阿涼吃解藥。”

話音堅定,似乎並沒有改變的可能。

夏長老輕聲歎了口氣。

他自是知道阿涼的心思,而且,今日的解藥,也不知道能否起效,或許,這便是阿涼見到風婉卿的最後一麵的,他自然不可能不同意。

想到此處,夏長老又是歎了口氣,也不說話,隻是擺了擺手,直接讓婉卿直接進去。

風婉卿一手捏著藥瓶,藏著長袖之下,她走到門口,聽到屋內阿涼痛苦的聲音,心中緊緊揪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隨即,風婉卿便收了臉上表情,快速的掩蓋眼中的情緒,低著頭,輕輕地推開門。

屋中原本的侍從,轉頭看到風婉卿,頓時轉身行了一禮,隻聽風婉卿涼涼的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幾人低頭,緩緩地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風婉卿直到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才看向床上的阿涼。

如今沒有人按住阿涼四肢,隻見阿涼疼的渾身顫抖,牙關緊咬,臉上冷汗遍布,嘴唇已被咬破,留著殷紅的血跡。

風婉卿走近,站在床邊,垂頭緊緊盯著阿涼。

隻見阿涼聽到聲響,便側頭看向床邊,他艱難的緩緩抬頭,看到這人竟是風婉卿,咧了咧嘴角,似是想要笑一笑,奈何身上的痛實在難忍,牙關一鬆,便痛的更加難受,臉上痛的糾結成一團。

風婉卿看了一眼,心中緊緊一縮,頓時蹲在床邊,伸手握著阿涼的手,眼中似有淚光閃現。

她隻覺得阿涼的手冰涼的很,頓時緊緊地握住,似乎想要暖上一暖。

阿涼的眼中出了痛意,竟也透出了一絲笑意,看的風婉卿一陣心酸。

“阿涼,解藥製出來了,你有救了。”風婉卿緊緊握著阿涼的手,輕聲說道。

阿涼如今痛的已快沒有知覺,恍惚間聽到風婉卿的話,便隻覺得那聲音太過遙遠,隻是聽到了“解藥”的字眼。

可是阿涼卻艱難的一笑,垂著眸子,臉上一片失落之情。

如今不過幾日,解藥每天便要吃上幾幅,可是出了每次愈加的痛苦之外,毫無任何作用。此時,阿涼其實也已不報任何希望。

隻是他看到風婉卿臉上的笑,心中頓覺好受一些,嘴角咧了咧,倒是笑了一聲。

“別說話了,快,把這藥吃了吧,吃了就變好了。”風婉卿不等阿涼說話,便急急地打斷,徑直伸手,把藥瓶放到阿涼的麵前。

阿涼艱難側頭,看了一眼,眼中卻毫無笑意。

隻聽阿涼啞著嗓子說道:“風姑娘,今日隻怕是我們見得最後一麵了。”說著,便可是咳嗦不止,風婉卿急急地拍著他的背,輕聲說道:“別說話了,先把藥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