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說的隨意,但是風尋卻是聽出來咬牙切齒的味道,頓時不敢再留,飛奔到馬車上,隨手拿了件白色的紗衣,又垂著頭,匆匆的跑了。
風婉卿看著四周寂靜無人,便把外衣脫了,坐到譚邊,隨手撩著清水。
向來瀑布之處異常涼快,此處更是幽情淒冷的很,一陣風吹過,頓時把這一身的炎熱散了個幹淨,連骨子裏都透出一陣清冷。
風婉卿坐的地方,身後正好一棵柳樹,柳葉拂麵,佳人肌膚勝雪,紅暈遍布,嘴角一抹輕笑,叫人似乎遠遠地便能聽見笑聲。
待風尋來時,這一幕正入眼中,她微微恍神,隨即反應過來,才急急地上前,湊近風婉卿說道:“主子,衣服拿來了。”
風婉卿聞言,側首看去,微微垂眸,卻皺了皺眉。
“今日你我看的那件淺綠色衣衫,怎麼沒有拿來?”風婉卿抬頭看風尋,隻見風尋欲言又止,似乎想說又不敢說。
風婉卿心中頓時明了,輕笑一聲,說道:“無事,你把衣服先放到旁邊,隨我在這水裏涼快涼快吧。”
雲寒自打出了南疆,心中便有些不快,麵上也是故意顯露出來,就是要讓風婉卿看到。如今,他故意把阿涼送的衣物扔掉,一方麵是心中不快,另一方麵,自是不想風婉卿穿著其他男人送的東西。
風婉卿心思靈巧,自然明白雲寒的用意。
隻是這人三天兩頭的便來這樣一番,卻著實讓人覺得不爽,索性還是不理的好。
風婉卿盯著譚中,突然說道:“風尋,你看,那裏是不是有條大魚?”
風尋正在脫著衣襪,聽到聲音,頓時抬頭望去,在譚中找了許久,揚聲問道:“主子,在哪裏,我怎麼看不到?”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水流擊碰的聲音,定睛一看,原來是有條大魚跳了起來,清水微微揚起,激起了水花。
風尋頓時顧不得脫衣服,徑直向著譚中走去。
幸好這譚十分清淺,連譚中的水都發著碧色的光,倒是不想以前見過的那些。
風婉卿仍坐在譚邊,嘴角勾著一抹淺笑,看著風尋在譚中抓魚。那潭水正好淹沒風尋的膝蓋,隨著風尋的動作,蕩起一片又一片漣漪。
風婉卿又是輕笑一聲,說道:“風尋,你慢點,不然還未等你抓到魚,那些魚就已經自己跑了個幹淨。”
風尋知道這是風婉卿太提醒自己動作太大,她應了一聲,又盯著譚麵,緩緩地移動腳步。
突然,風婉卿聽到一陣腳步聲,漸漸走進。
她側耳聽了聽,又回頭看著風尋,並不理會。
雲寒站在風婉卿身後看了許久,才緩緩地蹲下身子,說道:“你們怎麼還未抓到魚,我的火已經升起來半天了。”
風婉卿側眸看了一眼,涼涼的說道:“這裏的魚太過狡猾,不過是想抓他們一隻兩隻的,可是他們卻逃得厲害。”
雲寒聞言,輕笑一聲,說道:“那便讓我來吧。”
說著,就挽起衣擺,脫了鞋襪,也走近譚中。
那潭水最深處,是到風尋的膝蓋,可雲寒一下來,那水卻隻到他的小肚腿處,看雲寒走起來的樣子,倒也不是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