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尋仔細的看了又看聞了又聞,過了好久,她才終於輕笑著點了點頭。
“主子,這鱔魚中被人喂了朱砂,若是尋常人出吃了這朱砂倒也沒什麼,可是如果是懷有身孕的人吃了,輕則小產,重則一屍兩命。”
風婉卿倒是還能平心靜氣的聽著風尋說下去,可雲寒早就氣的將桌子拍的粉碎,更是要殺了整個禦膳房的人泄憤。
三子不解的問風尋:“那我為什麼會肚子痛啊?我又沒有懷有身孕?”
風尋狠狠地剜了三子一眼道:“那還不得多虧了你那紅兒妹妹,人家知道你喜食鹹食,在涼糕裏多放了些鹽,這朱砂遇到的鹽越多副作用也就越大,二者相衝,自然就疼了。”
三子點點頭,喃喃細語的說著:“那如此說來,我還真得好好謝謝她,讓我知道了竟有人要害主子和小主子。”
“風尋三子你們兩個去查一查,這碗湯到底經過了幾個人的手,把可疑的人給我帶過來,記住,千萬別殺了她。”
雲寒的聲音裏帶著極度的危險,風尋和三子都知道落在雲主子的手裏,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
風尋和三子的辦事效率是極快的,沒多一會兒,兩個人就把一個發髻淩亂,蓬頭垢麵的女子,直接丟在了風婉卿和雲寒的麵前。
“真想不到,竟然是若桃女官想要害我和我腹中的孩子。”風婉卿側著身子,慵懶的對若桃說道。
若桃卻已經痛的呲牙咧嘴,雲寒自然能看出來她的肋骨已經被生生打斷了一半,再看看一臉氣憤的風尋和三子自然有了答案。
若桃咬著牙撐起身子,指著風婉卿近乎癲狂的說道:“是又怎麼樣,哈哈,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你和你腹中的小孽種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嘖嘖,真是可惜呀,就差那麼一點兒!”
雲寒目眥盡裂的看著若桃,一掌揮了過去。
“噗”,若桃一口鮮血吐出來,她仍是笑了笑,她咧著嘴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站起來,可她著實低估了雲寒這一掌。
即使這一掌雲寒隻用了兩成氣力,可此時的若桃早已經筋脈盡斷,若桃也不執著,用手撐著半個身子,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瞪著風婉卿和雲寒。
“我辛辛苦苦服侍了陛下那麼多年,但是女子一生最美好的幾年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就是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把我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全部抹殺了。”
“風婉卿,我恨你,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得如此地步!若不是你,陛下定會看到我的付出,看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都是你!”
風婉卿奚落的笑了笑,坐起身子,將鬆了的發簪重新斜斜的插進了精致的發髻之中,舉手投足間盡是高貴與典雅。
“所以你便想要殺了我?殺了我腹中的孩子?”
若桃笑得更加駭人,一張慘白的臉上麵還掛著殘留的鮮血,再加上那亂糟糟的頭發活像個女鬼。
“是!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肚子裏的孩子,跟陛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拚了命想要得到的一切你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可是你卻不珍惜,你分明是在踐踏陛下對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