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身邊男人的僵硬,方智怡眼底閃過一抹暗意,腿一軟,將柔軟的嬌軀讓他身上靠了靠,吸引了男人的片刻注意,“怎麼了?”
“站久了,腳疼。”她可憐巴巴地指著腳上的高跟鞋。
“這種場合,你根本不用來。”他攬著她的腰,將她身上的重量轉移了一部分過去。
“我當然不能缺席了,這可是你公司第一次跟政府合作的項目,我一定要親眼目睹整個過程。”方智怡真心地為他高興,“自古官商結合,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以前很忌諱跟官場中人打交道,現在能看開了,我挺為你高興的。”
這是第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
關河洲心知肚明,他這麼做,完全是迫不得已,為了關宇陽,他破例了。
在他們斜對麵,白宛央握著高腳杯,手指因為用力有些青白,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哪怕在彙聚了眾多優秀男士的高端宴會上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關河洲,還有他懷裏看似弱不禁風美得像一朵牡丹花的方智怡,她側著臉麵對他,仰著頭,天真又嬌羞地說著什麼,他聽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一個真心的笑容,沒有了往日麵對她時最常見的頑劣不羈,笑容清澈而又豁然,整個人顯得柔和溫潤了不少,他們毫無顧忌地貼著彼此,談笑風生,很是恣意和享受,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突然,燈光一凝,集中在主席台上。
一男一女兩司儀開始介紹,“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由都世皇投和國土資源部合力開發的ETM項目今日正式啟動,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兩位年輕有為的負責人,國土委員會的付翼先生,和都世皇投公司總裁關河洲先生……”
聚光燈從笑得溫文爾雅一副翩翩公子的付翼身上,穿過疊疊人群,再掠到關河洲那裏,他嘴角同樣噙著笑,一臉沉穩練達的社交表情,不用說什麼,他本身就是一個活廣告,隻是站在那裏,就能讓人從他身上讀到太多太多內容,又有一些是他們費盡心機怎麼也讀不懂又想要讀懂的,這是個謎一樣惹眼魅惑的男人。
司儀介紹完,輪到兩個人致答謝酒會歡迎詞。
先是付翼,然後是關河洲。
關河洲講話的時候,方智怡就站在主席台旁邊,用殷切關懷的眼神看著。
看來,她已經自我代入了關河洲妻子這個角色。
還挺自得其樂的。
白宛央在心裏酸酸地想。
“宛央,我們又見麵了。”
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然後,整個後背,被一片溫熱覆蓋。
她身上的晚裝僅僅是一層堪比絲帛的薄布,觸到任何東西,她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它的溫度,此刻這似曾經曆過的溫度,應該是,他的胸膛。也就是說,隻差一雙手摟住她,就是標準的擁抱了。這該死的男人!
白宛央一陣惡寒,猛地轉身,後退!
動作幹脆利落中透著一抹狼狽,付翼心情大好,“宛央,你怕我做什麼?”俊美的臉龐充分發揮著萬人迷的本領。
怕他?
又是一個視女人如衣的男人,又是這種傲然自大的笑!又是一個自信到天上的主兒!
關河洲和方智怡在一起的畫麵刻在了腦子裏,刺激著她,讓她失去了理智,不客氣地對麵前的男人說,“付先生,對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人叫得這麼親熱,您不覺得有失您這個身份該有的穩重嗎?而且,您對我這麼唐突,還問我怕不怕你?我怕你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員工又不是你手下,有必要怕你嗎?沒必要吧!男人自信了自然好,太自信了很招人厭的,我厭惡的人沒幾個,您不要湊熱鬧插一腳!”
付翼沒料到她會這麼尖刻,臉色一變,笑容搖搖欲墜,卻還是恬不知恥地妄想著,“真沒想到,你還挺辣。”
“你喜歡辣.妹還是喜歡馴服辣.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想馴服我?你不夠資格!趁早別做這個春秋大夢!你這種尖嘴猴腮油頭粉麵笑起來像一朵爛桃花的男人根本不是我喜歡的型!”她毫無收斂的厭棄語氣,外加鄙視你到塵埃裏的無形詛咒。
他滿麵僵硬,嘴角的那點殘笑,徹底消失了。
要知道,他付翼付少爺是大家公認的萬人迷,多少女人都想爬上他的床。如今,竟有人不受他這套,他第一次不被女人歡迎,第一次有女人敢詆毀他的外貌和無敵笑容,真是讓人懊惱和恨極的事情!不過,有那麼一點點新鮮……隻是一點點而已。
白宛央發泄完了,後悔了,媽呀,她把對關河洲的那點恨全潑到了這個倒黴的男人身上。
他現在倒黴了,等下,倒黴的不會是她吧?
看他氣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會甩她一巴掌嗎?
事實證明,他還是有風度的。臉上的笑沒了,嘴角的戲謔也沒了。音樂聲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他幹巴巴地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那眼神裏滿是恨不得咬碎吃了她的狠勁兒,她愣愣地問他,“幹嘛?”都這麼損他了,他還掛得住,臉皮夠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