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時候,瑪爾渾特地把景熙留了下來,把伺候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瑪爾渾端著茶杯,卻看著屋外出神。明媚的陽光灑落了一地,可天氣已經冷起來了。再是明媚的陽光,也無法給人太多的暖意。
“佟佳氏的喪禮辦的盛大隆重,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個什麼意思。”半晌,瑪爾渾才說道。
“怎麼這樣說?”景熙有些驚訝的看著瑪爾渾,有些奇怪為何今日出去了一趟,兄長的情緒就有些奇怪。
今日似乎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若說奇怪,或許也就是這樁喪事本身吧!本來佟佳氏早年被廢了福晉之位,甚至是被幽禁了多年。
而如今身死,皇上倒似乎忘記了佟佳氏被幽禁之事一般,甚至還遣官致祭,倒是讓這喪禮很是盛大隆重,給足了平郡王府麵子。
不過也並非不能理解,皇上也好,甚至是先頭的幾位帝王也罷,對佟家都是很看重的。佟家走出來的女子,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更何況,自從太宗以來,曆代帝王也都很看重禮親王一支。一門三個鐵帽子王的爵位,這樣的恩寵,再無別人了。
不管當年的禮親王是因為什麼緣故而錯失皇位,可一直以來,這一支都是十分鼎盛的。看在平郡王的麵子上,皇上這樣做也並不奇怪。
佟佳氏被幽禁多年,不管有怎樣的錯處,那都是過去了,罪過也都算是贖清了。死後給予幾分尊榮,也無不可。
“忽然想起多年之事罷了。”瑪爾渾歎息了一聲。“當年諾尼與其額娘被幽禁一事,案子還是阿瑪審理的。轉眼時過境遷,他們母子被幽禁多年,而阿瑪也已經薨了好些年頭了。”
“事情和阿瑪有關?”景熙皺眉,這個事情他還真不知道。宗人府每年都有不少的案子,處理的都是宗室中的家事,事情錯綜複雜的很。
多少年前宗人府的事情,他也不是都清楚。雖然他現在坐鎮宗人府,可多少年前的舊案,他也並非把所有的案宗都熟悉了。
雖然知道兩府不睦,可要說具體的事情,他是真不清楚。宗人府的事情,阿瑪在府裏也很少會說起。
阿瑪坐鎮宗人府那麼多年,經受的案子多著呢!哪裏會所有的案子都牢記心中,甚至是和孩子們說起?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可也知道,就是那年的事情之後,兩府的關係也就惡化了,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兩府關係不好,也並非完全是因為那個事情。”瑪爾渾歎息了一聲。
當年禮親王代善和瑪法阿巴泰是親兄弟,不過要說關係,卻是不同的。禮親王那個人冷情,四處逢源,八麵玲瓏。而瑪法卻衝動任性,倒是十足的莽夫模樣,可實則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兩兄弟的出身截然不同,自然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禮親王是嫡出,而瑪法的額娘出身卻要差的多。
當時那麼幾位身份尊貴的嫡子都很受重視,幾大貝勒手握大權,瑪法的地位一直是很尷尬的。兄弟之間,也就不能和說親近了。
而禮親王對原配所出的兒子也不好,嶽托和碩托兄弟受盡了委屈。甚至碩托的死還和禮親王有關。即便有人會說禮親王大義滅親,可能做到大義滅親的人,也並非誰都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