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那兩人的問話時,比見到鬼影上了女孩的身還要詫異!沒想到在這陌生的車上,居然會有人準確無誤地認出了我,但我對兩人卻根本沒有印象呀,而且聽他們的口音,也不是我家鄉或者過去這一年多我呆過的地方口音。
在我愣住的時候,兩人已經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擠到過道上便向我跪下,那男人急切說了句:“王道長,我們可找到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那個女主人更是誇張,是直接跪在了一個睡在過道中間的人腿上,一邊向我磕頭一邊激動地跟著說:“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顯靈了!王道長,好妹妹,你一定要救我女兒呀!”
他們那喜極而泣的樣子看得我有些糊塗,還好滿車廂的人沒一個被驚醒,不然恐怕要引起轟動了。
連忙上前一步後,我輕聲應道:“叔叔阿姨,你們別這樣,我承受不起,快起來說話!!”
但兩人卻都固執地表示,如果我不答應救他們女兒,那他們就這樣一直跪著。
我怕有其它車廂的人過來看見,更怕聽過我行善經的本車廂乘客會隨時醒來,情急之下便說了一句:“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王道長!我這樣子也不像是什麼糟老頭道長吧!”
這下輪到兩人愣了,男人看著我疑惑地說道:“不可能呀!如果你不是王道長,那你剛才念的那些經聲,怎麼我聽著會覺得很舒服?我們本來睡著了一直醒不過來,卻一聽見你的經聲後馬上就醒了?”
我不是刻意想要撒謊,主要還是和孫大帥分別的時候,他曾多次交待我,說現在的世道表麵和諧,實則極不安寧,我一個女孩子的出門在外必須得時刻警惕!而且他特別叮囑,叫我萬不可輕易暴露自己的出身來曆,因為我道童子後裔的身份,隨時可能被有心之人惦記。
而且我那回話也不算撒謊,出門以來叫我“王道長”的人不少,不過我覺得自己是不配“道長”這個稱呼的!雖然我是道童子的嫡孫,更是道士的妻子,所學的本事也是純正的道家傳承,但至今我也沒能真正拜任何人為師,算起來也就沒有正式的拜入道門。我隻說自己不是“王道長”,可沒有否認自己就是王珂呢!
不過在聽了男人的問話後,我決定撒個謊,他們顯然是事先知道我會出現,是在這專門等候我來“管閑事”的,在未能分清敵友、沒弄清對方身份來曆的時候,我覺得暴露自己的身份難說又會帶來麻煩。
我自己出事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行的目的。我不想連趙建臣抓的人是不是我父親都沒證實,自己就在路上出了意外!
所以我把孫大帥給我弄的那張身份證摸出來,遞上前去笑道:“不信你們看吧,我叫孫小燕,可不是什麼王道長!”
看了我的身份證後,那男人站起來了,將身份證遞還給我,看著我打開的包袱問道:“可是……你怎麼會念經,還……還有你包裏的東西,好像也是道士才用的呀!”
說謊話對女人來說估計是天生的技能,我見第一句謊居然成功之後,後麵的應話便語氣神態都自然了很多。聽他仍舊懷疑,便低聲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是中國道教學院的在讀大學生,主攻專業就是符籙學,會念幾句道經、帶上些‘作業’在身上很正常嘛!”
中國有沒有什麼道教學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這樣胡說,是為了彌補曾經對大學的渴望和現在不能繼續上學的遺憾。不過那兩人相信了,而且那女人起身時的一句話還驚得我後背有些冒汗。
她站起來的時候嘟噥了一句:“浪費精神,害得我們白白的磕了幾個頭!”
我本來想轉身就走,而且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見這兩人的,但轉念一想:他們既然是很明顯地要找我,那就得弄清楚兩人的目的。否則這火車上想要躲起來可不容易,誰知道車上還有沒有同樣要找我的人呢?
於是把東西收好,我故作好奇地向坐回去的兩人問道:“叔叔,阿姨,你們說的王道長是誰呀,竟然能讓你們見到就下跪?難道也是和我一樣是道教學院的,還和我一樣是個女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