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蠍子,你我兩人聯手,先將此人殺了,再去開啟秘境!”風無痕一指海蟾淵,眼中立刻閃現出猙獰的目光,對著那鐵皮人說道。
那鐵皮人不言不語,一步步走上前來,離著海蟾淵僅有十餘步的地方停下,發出聲音:“你就是柏千秋說的那個氣靈強者?”他滄桑的聲音透過鐵甲,嗡吟作響,就像是禪林梵唱聲,拂過平靜的湖麵,驚不起半點波瀾。
然而海蟾淵卻知道,在這平靜的湖麵下,卻又透著洶湧的暗流。
“你身上這身鐵甲,可是當年名動大陸的‘天甲’?”海蟾淵靜靜地看著麵前之人,目光始終不離這身鐵甲,鐵甲上紫黑色的光芒如同暗夜裏的螢火蟲,不停地閃動,仿佛周圍的整個世界都在光芒下俯仰。
“不錯,你很有眼光,還沒有試過‘天甲’的威力就能一眼認出來,能修煉至氣靈強者,果然是需要非同一般的磨礪。”這被喚為“玉蠍子”的鐵甲人聲音嗡嗡作響,對著海蟾淵說道。
“你能成為‘天甲’新一任主人,所遭遇的困苦與磨礪,怕是不輸於老夫吧?”
“強者之路就是要經過不斷地磨礪與廝殺,才能在血腥中得到重生,練就一身強者應該有的氣息,有了這個,才能在血腥的路上一往無前,破除一切阻擋的障礙。”
海蟾淵眉頭一皺,說道:“以殺證道確是通向強者道路的一條有效捷徑,甚至有的人故意尋找強者對決,在生死中突破自身修為。雖然這大陸上的強者的成就都免不了殺戮,但是‘求殺’‘虐殺’一路,始終是殺孽太重,等到自己有朝一日處在高峰的時候,重重魔障而來,免不了受萬魔噬體之痛。”
鐵甲人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的路,不用旁人來管,你是氣靈強者,便有資格讓我出手,我不用別人幫手,在這裏向你證我強者之道。”
“你想在我這裏求得強者突破?”海蟾淵訝異不已,“‘天甲’乃是取天外神石加上九荒之地的異獸邪風獸骨翼打造而成,邪風獸乃是九荒神秘種族魑魘族所祭祀的聖獸,邪風獸在被殺死取走骨翼打造成‘天甲’後,‘天甲’便被魑魘族種下詛咒,凡是穿上‘天甲’之人,終生受到聖獸陰魂折磨,不能擺脫。雖然‘天甲’威力非凡,但是身為天甲主人,日夜受到聖獸陰魂侵擾,這種痛苦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當初第一個穿上天甲的人,被聖獸陰魂纏繞,終日如隨鬼魅,痛苦不堪,最後深入九荒,將魑魘族盡數屠滅,然而詛咒仍是破除不去,最後在無邊的痛苦與煎熬中死去。”
鐵甲人將手一揮,關節彎曲,發出一連串的镔鐵聲音,打斷海蟾淵,道:“這些過往傳聞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那不過是後人編造出來恐嚇其他人的鬼談,我穿上天甲也已經有段時間,怎麼不曾有什麼聖獸陰魂糾纏?你要說什麼盡快說吧,說完我們就痛痛快快打一場。”
海蟾淵看了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狂浪不羈,眾人都莫名所以。
鐵皮人道:“你笑什麼?”
海蟾淵兩眼從頭盔上兩眼出的細孔中看去,仿佛將裏麵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說道:“真的沒有陰魂纏身麼?”
“這不關你的事!”鐵皮人再次揮手,哼了一聲,“你是戰還是不戰?不管你是戰還是不戰,今天都免不了一場爭鬥,隻是意義不同罷了。”
海蟾淵道:“戰自然是要戰,你的證道之戰我接下了,不過在這之前,眼前的事情卻要先解決。”
鐵皮人看了周圍一眼,說道:“好,明日我再來此地,向你問強者之道。”說罷轉身離開。
風無痕大驚,急忙叫道:“玉蠍子,你想做什麼?此間事情未了,你怎麼能獨自離開?”
鐵皮人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道:“風無痕,我與你風家的約定僅隻於此,要求過多隻會給你風家帶來災難。另外,我玉蠍子與你們風家的約定也到此為止,今後兩不相欠。”天甲上麵忽然抽離出兩根四五丈長的刀鋒,在地上一頓,鐵皮人瞬間飛出數十丈遠,兩個起落便已經消失在密林深處。
風無痕在自己這方突然少了一個巨大的強援,玉蠍子雖然隻是大氣師四星,但是有著天甲配合,足以和氣靈強者對上,如今這一離去,甚至發話說今後與風家的合作到此為止,不說今後許多事情難以進行,就是眼前這個海蟾淵和千陀族幾個大氣師,憑借自己這方三個大氣師階別修為的人根本無法取勝。
風無痕心中劇烈震動,心思電轉,向著應對的法子,表麵上仍然淡定自若,說道:“這位先生,你想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罷手這裏的事情?你開出價來,隻要在我風家的承受範圍內,我以長老之位保證盡量滿足。”
“老夫若要你風家族長之位,甚至將風家改為海家呢,你有權利答應嗎?”海蟾淵一步步逼近風無痕,口中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言語中的決殺之氣卻是透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