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見到古流玉麵容,臉上現出一絲訝異,脫口道:“是你!”說出這兩個字時,伸手往臉上一捂,慌忙將臉測了過去。
古流玉一愣,忙道:“什麼?你認識我?”
“不,不認識,我認錯人了,隻是……隻是有點相像。”那女子言語中現出一絲驚慌。
“嘿嘿,想不到還有像我這樣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男子,真是少見。”
九色花蟒在旁邊聽了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亂滾,似乎古流玉這句話就像是一句咒語,讓它承受不住。
那女子站起身來,搖晃了兩下,仍是背對著古流玉,不讓他看見自己臉麵,不過方才隻是驚鴻一瞥,古流玉已經將她麵容記在心裏,此時見她身形搖晃,忙踏上兩步要去扶她,卻被她挪步錯開,說道:“多謝公子方才出手相助,我還有重要事情,就此別過。”
女子說完舉步邊走,然而雙腳一軟,整個身軀就往地上跌落,古流玉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細軟的腰肢攬在懷裏,二人一對麵,都將對方麵容看在眼裏。
古流玉看到對方臉麵,雪膚細膩,泛著淡淡光澤,楚楚動人,可說是傾國傾城,美得動人心魄,唯一不足之處,便是在左右臉頰上各有一條黑色血脈凸顯出來,就像兩條蜿蜒的蚯蚓,心裏不禁有一種失落之感,就像是一幅完美的畫上突然灑落下兩滴墨水,成了敗筆。
那女子見到古流玉這般看她,發出一聲嬌呼,雙手捂著臉龐掙紮出對方懷抱,隻是剛才被體內真氣折磨,此時渾身無力,頓時摔倒在地上。
“姑娘你沒事吧?”
那女子卻是不答,捂著臉望著古流玉,雙目秋水濯濯,瑩瑩流動,戰戰兢兢問道:“我的臉是不是很醜?”
“呃,這個……”古流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沒想到這女子從開始到現在一隻避著自己是因為自身容貌原因,“我看姑娘臉上隻是因為氣血不暢而導致這樣,若將氣血疏通,那兩道血脈自然就會消散,姑娘花容月貌,豔色絕世,哪裏會醜?”
女子低下頭來,喃喃說道:“每次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臉上都會如此,雖然片刻就會好轉,但是我已經永遠擺脫不了這樣的痛苦和折磨。”
“啊?”古流玉頭腦一偏,將耳朵湊了上去,問道,“既然片刻就能好轉,那該是不嚴重的病症,隻要找個好的藥劑師,定然能治愈的。”
女子幽幽地說道:“這不是病,就算是病,整個大陸上,恐怕是沒有人能治。”
“嗬嗬,姑娘你這話就說錯了,天生一物,必然會克一物,所謂一陰一陽,一正一反,一種違逆天道的事物衍生,必然也會有另一樣逆天之物與之相抗衡,所以,即便你身上的怪異症狀不管有多難,總會有一個治療的方法。可不要因為其方法困難而駐足不前,那樣就算有治愈的法子,也終究尋找不到。”古流玉當初身具聖魔元胎,但是卻被九曲逆陽經脈封印,在所有人的認識裏,沒有方法可以打通經脈,但是卻又有九轉生死玄功的存在,可謂給予了他重生,因此在麵對絕境歧路之時,從來不會有放棄的想法。
那女子看著他,淒然一笑,說道:“這一正一反,利弊相生的事情已經發生在我的身上了,再也不可能有解決的方法。”說道這裏時,捂住臉龐的雙手緩緩放了下來,臉頰上的兩道黑色血脈已然消散了下去,一張明豔無儔的玉臉展現出來,瑰姿豔麗,細潤如脂。
古流玉看得心驚不已,不自禁將頭來回搖晃,說道:“果然是絕色!”
那女子臉上一紅,直紅到脖頸處,慘白的膚色上沁出一絲絲的紅色,更顯得嬌弱不勝,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魅惑之姿。
古流玉見到她這般模樣,沒來由心頭一軟,竟升起一股憐惜之意,心裏暗自吃驚:“我這是怎麼了?竟然被這個從未謀麵的女子擾亂心神?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好,莫非這是一見鍾情?不可能,不可能,我心裏想著竹煙呢,怎麼又會對其他女子動情?簡直是扯淡。”
按照他自己的性子,要是一個女子被自己逗到臉紅耳熱,他必然會趁勝追擊,非將對方弄到羞不可抑、不知所措不可。然而現在麵前這個還不知名姓的女子,竟然給了他如此異乎常理的震撼,這不禁讓他有點疑惑起來。
“這位公子,今日相助之恩我謹記心裏,日後若有機會定然回報,此番我先離去,後會有期了。”
古流玉見她要走,忙道:“這鬼音沼澤裏麵詭異之極,你現在身子又弱,你這樣離開,說不定會遇上危險之事,不如讓我護送你一段時日,等你恢複過來或是到了安全之地再行離開,這樣可好?”
“那好吧,如此就麻煩公子了。”那女子低頭想了片刻,最終同意古流玉提議。
天空因為方才那一場異變結束,陰雲再次遍布,將日光完全擋住,此時天色又漸漸暗淡下來,古流玉道:“天色已暗,我們趕緊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吧。哦對了,我叫古流玉,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