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幫,忠義堂。
殷豹子將鍾震虎和何百玄往地上一扔,徑自走上台階,在副幫主的位子坐下,整個忠義堂一片嚴謹肅殺,氣氛繃得緊緊的,天狼幫眾人分成兩列站在兩邊,一個個橫眉怒目,就像一群等待屠殺獵物的野狼。
兩人方才被殷豹子重創,後來又被他大掌捏在後頸,現在渾身又酸又疼,幾乎虛脫,趴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怎麼能這樣對待兩位幫主呢,快快快,扶兩位幫主起來,賜座。”古流玉在上麵大呼小叫,指指點點。
下麵的人趕緊搬了兩張凳子過來,將兩人扶起,說道:“兩位幫主請坐。”
兩人身上疼痛不已,捂著痛處向後退了兩步,就往凳子上坐去。哪知就在兩人一屁股落下去時,身後兩人忽然將凳子往後一挪,鍾震虎和何百玄頓時跌了個四仰八叉,天狼幫眾人哈哈大笑,聲音震得整個忠義堂搖搖晃晃。
鍾震虎兩人羞憤難當,掙紮著爬起來,怒道:“古幫主,落在你手裏,要殺就殺,何必如此作踐人?”
何百玄也說道:“古幫主,你將我們擄了來,到底想做什麼?”
古流玉指著何百玄身後的兩個天狼幫之人說道:“你們兩個,太不像話,兩位幫主是客人,怎麼能這樣捉弄,出去,出去。”
兩人道:“是。”跟著出了忠義堂。
鍾震虎兩人見他們一唱一和,心裏說不出的惱怒,隻是現在身在敵營,不得不低頭,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
“鍾幫主,何幫主,可知我請兩位來是為了什麼事麼?”
鍾何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道:“古幫主想怎樣,隻管說吧,今日落在你天狼幫手裏,我二人無話可說。”
古流玉嗬嗬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天狼幫也不貪心,就依照兩位幫主今日在春色無邊說的辦,何幫主將五雷幫的荷葉街和翠華街、鍾幫主將柴市街和榮華街讓與我們天狼幫。”
“什麼?”鍾震虎與何百玄蹭地一下跳了起來,但是一下牽扯道傷勢,棉線痛苦之色,又坐了下去,“古幫主,不是說好的是柴市街和荷葉街嗎?怎麼又來個翠華街和榮華街?”
古流玉假裝疑惑起來,道:“不是說好的四條街麼?難道是我記錯了?殷老兄,我記錯了嗎?”
“沒有,沒有,剛才在春色無邊明明提到了四條街,當然沒有記錯,喂,你們兩個磨磨唧唧幹什麼,想反悔不成?”
天狼幫眾人都叫道:“不錯,五雷幫的荷葉街和翠華街,龍虎幫的柴市街和榮華街,你們兩個親口答應的,現在想說話不算?”“你們敢反悔,打斷你的狗腿!”
這時有人端上紙筆墨寶,眾人又叫道:“快寫轉讓書!”
“可是……古幫主,這城東是天狼幫、龍虎幫、五雷幫和神武幫四幫所管,現在我們雖然是重新劃分地盤,但是缺了神武幫,這不大好說吧,怎麼說也要另找個時間將四個幫派集在一起商議才對啊。”
“就是,就是,要是神武幫日後不服,到時候又可能產生出矛盾來,那就不大好了。”
“不好嗎?”古流玉側著腦袋,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對,對,不好,不好。”兩人連聲道,二人心中的打算,是盡快脫身,然後另想辦法解決天狼幫。
哪知古流玉灑然說道:“沒關係,要是神武幫不服氣的話,那就再重新分一下,反正兩位幫主手上各自都還有二十多條街,再拿出兩條街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鍾震虎二人大吃一驚,道:“這……”
殷豹子大怒,喝道:“這什麼這?還不快寫,難道想在天狼幫過夜,辛主事,幫中可有歇人的地方?”
辛知秋道:“最近幫中弟子增加不少,已經沒了,不過後堂地下室倒是還能住人。”
“地下室?那也太委屈兩位幫主了。”
“那……那就隻有牢房了。”
何百玄兩人麵無血色,牢房不用說是關押捉來的敵人關押的地方,每個幫派都有,裏麵對付敵人的刑罰可是花樣百出,讓人生不如死,至於那地下室,卻是幫中弟子犯了事關押的地方,兩處都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個活跳跳的人進去,出來時必然是慘不忍睹。
殷豹子道:“那就隻有委屈兩位幫主了。”
“別別別,我寫,我寫。”兩人頓時軟了下來,垂頭喪氣,將轉讓書寫了,按上自己大手印。
天狼幫眾人心頭大喜,那柴市街和荷葉街還不怎的,但那翠華街和榮華街卻是兩條肥街,幾乎與小飛雁街、小朱雀街差不多,古流玉擔任幫主沒幾天就從這兩大幫手裏拿過這兩條街,可說是以往所無,歡喜之餘又對古流玉佩服之至。
古流玉將兩張轉讓書拿在手裏,口中嗬嗬直笑,一副幼稚孩童摸樣。鍾何二人心裏卻是又氣又恨,看著古流玉樣子隻感到可惡之極,心想:“一個臭小毛孩,不是仗著這個副幫主協助,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