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冷夕月要人,乙昆侖登時感到為難起來,問道:“她人呢?”
“正在宮外。”
乙昆侖道:“為何不請她進來?”
鶴雲州為難地說道:“屬下請過,讓她進宮少待,但是她執意不入宮,說道昆侖宮若不把古流玉交出,就要動手了。”
乙昆侖心中有氣,再怎麼說昆侖宮有十八名氣靈強者,還有自己這個氣王強者坐鎮,冷夕月竟是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但又一想現今事情已經有了轉圜的餘地,可不能再將事情鬧大,何況天來巔峰一戰,兩人勝負不知,但不管結果如何,古流玉冷夕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可能食言,萬一又再撕破了臉,古流玉站在神火宗一邊的可能性大得多,而海蟾淵又力挺古流玉,諸多不利都指向昆侖宮,心中拿捏不下。
“我出去看看。”乙昆侖歎了一聲,飄然走了出去。
昆侖宮外,冷夕月冷然獨立,白衣款款,水袖扶風,在天河穀的寒風中卓然而立,絕美的麵容在冰晶的映照下更顯得冷傲孤高。
“冷姑娘,外麵冰冷風寒,何不到宮中一座?古先生正在修複七舍燼炎,不日便可完工,還請神火宗少待些時日。”乙昆侖以一個氣王強者的身份如此說話,可說是前所未有。
冷夕月眼神隱隱閃爍著利芒,在乙昆侖身上一掃,又看向寒晶木,說道:“乙宮主,七舍燼炎又將燃燒起來,昆侖宮根基穩固,真是可喜可賀啊。”雖然是恭喜的話,但卻舒無誠意,反倒有一股諷刺意味在其中。
整個苦境裏麵,所有的人都以“穀主”稱呼乙昆侖,唯獨冷夕月是以“宮主”相稱。
乙昆侖尷尬的一笑,道:“這全都是古先生手段高明,否則昆侖宮自此也將在天河穀除名,古先生天縱奇才,潛力不凡,想必二十年之後,必將是驚天動地的人物。老朽雖知古先生股冷姑娘關係不淺,但當初天來巔峰一戰,結果無人知曉,卻不知兩位的地位該如何判定呀?”
“這關你什麼事?”冷夕月心頭突的一跳。
乙昆侖嘿嘿一笑,道:“古先生年少英雄,瀟灑逸群,冷姑娘沉魚落雁,傾國傾城,兩位日後成就好事,定是羨煞旁人了。”
這塊薑又老又辣,一眼就看穿冷夕月心事。
冷夕月一怔,心裏晃晃悠悠,一想到古流玉一句話中三分氣人,七分玩笑,心裏又覺黯然,喝道:“天來巔峰一戰,我們誰都沒贏過誰,乙宮主不要扯遠了,快將古流玉交出來。”
“古先生正在緊要關頭,分不開身,冷姑娘隻能稍等片刻,老朽這就去請古先生,他若是願意跟姑娘走,老朽也阻攔不住,就怕古先生在緊要關頭停不下來,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去,你去。”冷夕月頗不耐煩,生氣的對方似乎不是麵前的乙昆侖,反倒是那個躲在昆侖宮裏不肯路麵的古流玉了。
乙昆侖轉身之時,一股炎熱氣息陡然從宮中彌漫出來,在天河穀的寒玄之力侵蝕下片刻又消解,然而炎力一波又一波衝出,一重接著一重,兩人都隻感到熱氣撲麵。昆侖宮內的弟子頓時躁動起來,大呼小叫。
乙昆侖又驚又喜,這股強大的炎力爆發,正是當年自己第一次遇到七舍燼炎時的威力,既然炎力澎湃如斯,那就說明七舍燼炎已經完全修複了。
“不好!”
乙昆侖一驚,頓時想起古流玉還在密室之中,七舍燼炎如此狂躁,要是古流玉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不好交代。
化身白光瞬間衝進陣法裏麵,直往地底而去。
古流玉將七舍燼炎修複完畢之後,正準備收功,哪知遁龍樁上一道紫色焰火瞬間衝了過來,火焰一分,就像一隻惡獸張開火口,朝著古流玉還未熄滅火焰的雙手咬了下去。
古流玉雖然已經吞噬了一道煞火,不懼水火,但是煞火的威力非同一般,此時沒有準備,要是貿然伸手去擋,免不了被焚去雙掌。
本來已經沉寂下去的真氣再次運化,雙掌火焰暴漲而起,頓時朝著七舍燼炎轟了上去。
一赤一紫兩道火焰碰觸,發出一記古怪的聲音,強猛的炎力回蕩密室內,衝擊著古流玉身體。
古流玉不禁倒退數步,紫色火焰又再衝來,古流玉不得已再次推掌而出,每交手一次,古流玉都要被炎浪震退兩步,而七舍燼炎也是一縮回到遁龍樁上,然後再次衝出。如此數次攻擊,快愈閃電,猛烈的炎力一波波擴散,不但滲透了出去,使得昆侖宮陷在炎力當中,還穿透地底冰晶,裂出數十裏的冰晶裂痕。
地底裂痕卡擦亂響,炎力順著裂痕侵透下去,冰晶便如劈波斬浪,開山裂地般不斷蔓延,瞬間也是百裏之外,千裏之下。
數百裏之外,有一方水池,池中生著一株荷花,亭亭玉立,映著朝陽,幻著異彩。此地正是孕化冷夕月的靜海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