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月氣憤難當,脫口道:“那你怎麼不說……”
話沒說完,古流玉忙道:“夕月,別說了,讓她去吧。”
乙昆侖一聽冷夕月說話,即便在這森寒陰陰的天河穀裏,也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感激地看了一眼古流玉。
冷夕月抬頭看著古流玉,美目中淚花點點,傷心不已。
尹娜修道:“神火宗在哪兒?”
“別想我會告訴你!”冷夕月氣道。
隻見尹娜修玉手一揮,白影一晃,出手便往冷夕月肩膀抓了下去,古流玉心中一急,翻手成爪往對方皓腕上扣去。
古流玉快,尹娜修更快,就在古流玉手抓要碰觸到她手腕時,尹娜修手掌忽然一縮,避開古流玉一擊,同時在那一瞬間手掌又在向前,按上了冷夕月的肩膀。
古流玉隻覺懷中一空,冷夕月已被對方擒了過去,忙道:“不要傷害她!”
尹娜修道:“那你就告訴我神火宗在那個地方。”
“離此地西北方向一百五十裏左右。”
尹娜修將冷夕月推回他懷中,道:“多謝了。”起身便要往墨焰峰飛去。
古流玉忙道:“還請姑娘不要隨意傷人性命。”
“看在你兩人的情意上,我自然不殺生,世間真情難尋,你們要好自為之。”尹娜修騰身飛上高空,忽然又停住,對古流玉說道,“古公子,你身上的八部吞天炎,百年之內最好少用,要是被我另外兩個同伴知曉,你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古流玉忙問道:“那兩人是誰?”
“一個叫閻髏,一個叫岐寒殤,這兩人修為都在我之上,你遇見了可要小心。”說罷破空而去。
冷夕月頹然坐在寒冰上,古流玉要去扶她,卻被一手拍開,話也不說。
乙昆侖歉然道:“冷姑娘,老朽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姑娘在冷宗主麵前詳說事情原委。”
冷夕月一句話也不說,爬起來一搖一晃地往墨焰峰走去。
古流玉道:“乙穀主,這事就交給我吧。”
“那就有勞古先生了。”乙昆侖道,“萬載寒玄天地異獸,必有內丹,要不老朽去將內丹取來,送上墨焰峰作為賠罪?”
“不必了,這天河穀的形成,與萬載寒玄是分不開的,現在妖獸出穀,對天河穀必然也有影響,就讓內丹留在河底,日後再做處分。”
“此話有理,妖獸既然已是古先生的了,那內丹老朽自然也不會染指,就讓昆侖宮守護便是。”
古流玉帶著萬載寒玄,追上冷夕月,一路默默無語。
一路上,冷夕月雖然強自壓抑內傷,但心緒浮動,體內氣息亂竄,加之對古流玉心懷憤恨,不理不睬,但內心著實如刀割一般,走了一陣,隻覺頭暈腦花,暈倒在地。
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坐在萬載寒玄背上,倚在古流玉懷中,伸手一推,卻推不掉,低喝道:“放開我,讓我下去。”
“夕月,你內傷不輕,快運功調理吧。”
“夕月是你叫的嗎?我是死是活關你什麼事?用不著你管!”
冷夕月心裏愁苦,怨憤不已,他越是讓自己療傷,自己越是不從,隻想現在自己身上傷勢越重越好,最好是就此一死了之才最好不過。
古流玉歎道:“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死,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到傷害,剛才你根本不能動武,還不顧一切擋在我麵前,足以見你心裏在想什麼,其實我又豈忍心見你受傷?”
冷夕月見他第一次這樣真心實意的吐露真情,不像以往般隻圖說話快意,心裏一軟,柔軟之處被觸動,一時委屈與傷心一齊襲來,在他懷裏低聲抽泣。
古流玉安慰道:“那尹娜修實力強橫,若是不將墨焰給她,勢必會引起一番腥風血雨,聽她言語所說,她所在的勢力絕非等閑,其中高手如雲,隨便一人就足以踏平苦境。用一道墨焰將她送走,換來苦境安全,也是不得已的事,神火宗失去了墨焰,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那你有什麼辦法?爹爹現在一定傷心死了。”
古流玉道:“我現在也沒想好有什麼辦法,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爹爹是不世高人,神火宗又有如許多的強者,大家一起坐下來,定然能想出一個辦法來。”
兩人騎著萬載寒玄,踏風而行,不多時就已經到了墨焰峰,隻見峰崖蒼古,靈秀天然,壁嶂排雲,高刺雲表。山上生長這各種奇異古木,遮天蔽日,鳥鳴林中,獸走山澗,一派悠然。
到了半山腰,冷夕月便已經發覺整座墨焰峰已經沒有了炎力覆蓋,知道墨焰已經被尹娜修取走,不禁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