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好像停止了一般,兩人都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一點動作也沒有,周圍的一切於她兩人而言都像不存在了一樣,完全置身在另一個世界。
良久之後,古流玉終於長長吸了一口氣,也並沒有再吻下去,隻是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輕聲道:“你今晚特別不一樣。”
“那你喜歡怎樣的我?”冷夕月看著他,眼中散著幽幽光芒,月色下盈盈眼波就像澄明的湖水,隻倒映著一個人的影子。
“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
“鬼扯,那玉蠍子到底是誰?”冷夕月一轉方才的溫柔,臉色又冷了下來。
古流玉一陣愕然,道:“剛才海門主不是已經說了麼,是個男的,你不會真的為這個吃醋吧?”
“你以為我會相信是個男的?到底是什麼人?”
古流玉看著她一副又憂又急、急欲知道答案的神色,心中一柔,也不願再隱瞞下去,幽幽地說道:“是個女的,她真名叫荒雪。”
本想冷夕月會暴跳起來,哪知她竟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感到懷中伊人身子在那瞬間僵硬起來,雖然相互擁抱在一起,但是卻沒有了那股曖昧氣氛。兩人都是不言不語,持續了片刻,冷夕月身子又軟了下來,倒在古流玉懷中,輕聲問道:“她對你很重要嗎?”
“我也不知道,隻是總覺得生命裏對她有什麼虧欠。”古流玉搖了搖頭,每次想到那一層層鐵甲下包裹著的柔弱女子,心裏就一陣陣的疼。
冷夕月忽然道:“那我們幫幫她吧?”
“嗯?”古流玉疑惑地看著懷中的人兒,“我們?”
“你不願意我幫忙就算了。”冷夕月身子一直,伸手去推他。
古流玉手上用力,將她死死抱住,笑道:“都到我懷裏了,還想逃走麼?說,為什麼你也想幫玉蠍子?”
“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到底有什麼,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帶著有愧疚和遺憾和我在一起。”
“我跟她什麼也沒有。”說著這話的時候,古流玉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閉著眼睛,腦海中同時閃現三個麵容,一個嬌媚溫婉,柔情似水,一個淒婉柔弱,楚楚動人,而另一個玉質冰容,姣如秋月。
三個都是一般絕色豔,百花難及。
冷夕月瞥了他一眼:“說謊都沒底氣,你說什麼都沒有,誰會相信?”
古流玉歎了一口氣,道:“是啊,我也不相信,其實我跟她也就隻相處了短短幾天時間,但是就是無法抹滅她在我腦海中的翻騰。我最初在鬼音沼澤裏遇到她的時候,她渾身虛脫,似乎是透支了力氣,我也沒有問她來曆,可是就在最後,當天甲一層層將她身體掩蓋下去的時候,她那一滴眼淚讓我從此無法再平靜下來。她一個柔弱的女子,要讓她不顧一切穿上天甲,那該是到了怎樣的境地?”
“你愛上她了?”冷夕月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我說不出來。”
“那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
古流玉笑了笑,說道:“你呀,讓我又愛又怕。”
冷夕月撇了撇嘴,一掃冰冷無情的摸樣,變得嬌柔可愛,道:“我隻聽過又愛又恨,到你這裏怎麼又愛又怕了?你怕我什麼?”
古流玉湊在她玲瓏耳邊,低聲道:“我怕你一直對我冷冰冰的,我都不敢娶你了。”
氣息噴吐出來,一絲絲灌入耳中,又順著白皙的脖頸吹拂,冷夕月隻覺得渾身酥軟,喃喃道:“我哪裏冷冰冰的了?是你自己說話氣我,你要是對我溫柔一點,我又豈會那樣對你?”
古流玉歡喜不已,問道:“那你是承認天來巔峰比武輸給我了?”
冷夕月卻不回答,埋首在他懷中,柔情似水,溫柔可人。
古流玉見她如此模樣,忽然想起了竹煙,竹煙在自己懷裏時也是這個嬌憨之態,心想:“我曾答應竹煙要照顧她一生一世,但現在我心裏卻同時記掛著三個女人,是我太多情還是我根本就是一個浪蕩子弟?竹煙如今還在奕陽山脈,困在結界當中,也不知道她的修為是否已經提升到了我不可企及的地步。”
女人的心思最是靈敏感性,冷夕月發覺古流玉神思不屬,微微仰頭:“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得找個時間跟她說說竹煙的事才行,隻是現在這個氛圍卻不是時候,否則又要惹她生氣了。”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在想……怎麼讓你乖乖地聽夫君的話。”
“想得美……唔!”
火熱的唇已經覆上夕月嘴上,唇齒交合間,兩人相顧忘情,身心俱軟。
紫月懸空,照得大地一片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