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之塔的人,難道就沒一個好人了嗎?”古流玉恨聲說道。
“我手臂雖然被他治好,但修不到氣靈也是枉然,我知道他想要我的劍譜,時常偷看我練功,而我偏偏不修煉劍招,讓他無隙可趁。幾年來他不是將我帶在身邊,便是故意放我單獨一人,然後窺視我練武,我天生靈魂之力就強大,對於他偷看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幾年之後,我被他帶到帝都,臨走前我悄悄將劍譜留給了我妻子,但離凡老奸巨猾,我又不敢對妻子說明,隻盼她能在無意間發覺,然後傳給我兒子。
“到了帝都後,我終於找到機會溜走,急趕回家中時,卻發現我那妻兒都已經慘死在離凡毒手下,留下字跡,說是我害死了他們。這些年我日日夜夜夢見他們母子站在我麵前,麵狀淒慘,令我懊悔不已,若當初我將劍譜交給離凡,是否現在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不能時光倒流,隻要複仇,才是我唯一該做的事。”
古流玉安慰道:“離凡已死,大師已經報了大仇,足以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嗯,古流玉,這部劍譜,乃是我一位先祖贈了一位高人一飯,那高人便隨手默寫了這麼一部劍譜出來,以作飯資。當時也沒想到什麼好的名字作為這部劍譜的名字,於是就題了‘一劍譜’三個字上去。隻可惜我家幾代下來,要麼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能出現一個劍術名家,今日我將它送你,希望你能練出驚世駭俗的劍技來。”
“難道不是現成的劍招?”古流玉奇怪的問道,隨即將劍譜翻了開來,一頁頁看了下去,越看越是心驚。
雁天行道:“劍招是有現成的,而且品階不低,但是最後有五頁卻是一些對劍道境界的見解,或許對你步入劍道有些幫助。”
“大師,我手上有這部劍譜!”
“什麼?在哪裏?快拿來!”雁天行急忙說道。
古流玉從太虛之戒中拿出當初自己在罪惡之城的後問市場買來的那部殘破劍譜,因為劍譜殘破,缺少許多內容,古流玉隻憑借前麵的招數,然後按照感覺演化出後麵的招數,創造出了完整的劍招“一劍無咎”和“七經屠”,並因此窺得“自然而然”的劍道門欄。
殘破的劍譜拿出,已經是被燒去了三分之一,即便連表麵的“一劍譜”三字也辨認不出來。雁天行顫抖的手翻開經書,看著裏麵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文字,無聲的淚下。
“這本殘譜,能給我嗎?”
“這本就是大師的東西,大師要回去,自是應該。”
殘譜雖然撰寫的是劍技,但是卻記錄以往的全部,雁天行舊物在手,又不禁想起了以前的種種。古流玉心中暗歎了一聲,無聲地離開了。
出來到大廳上,眾人都還等著雁天行一同去喝酒,看到古流玉一人出來,都問道:“雁大師如何了?”
古流玉道:“大家都先回去吧,雁大師今日陪不了你們了,過兩日再來,我古流玉做東請大家如何?”
一聽雁天行去不了,都微覺失望,但又得古流玉做東,這肯定也少不了雁天行,有如此兩個強大的啟靈師,簡直是難得的機會。
眾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這時一人叫道:“說好的一起喝酒,怎麼現在又要走了?”
竟是雁天行,從後堂出來,麵容輕鬆,步履輕柔,顯然已經從過往的事中走了出來,古流玉見他如此,心裏輕鬆了不少。
當下眾人呼朋喚友,齊都往外而去,古流玉推辭要想辦法對付樓天印,不能前往。
待眾人走後,古流玉拿出“一劍譜”,首先翻到“一劍無咎”與“七經屠”兩記劍招,發現這兩記劍招果然是金品高階的劍技,其上所記載的,比起自己所領悟出來的要玄妙許多。再往後麵翻閱,共有十三招劍技,都是金品中階和高階品級,可說古往今來,從沒有一部劍譜劍卷能有這般的大手筆。
不禁讓古流玉遙想寫出這部劍譜的那位劍術大家究竟是怎樣的人物?
翻到最後五頁,果然不再是劍技,而是一些對於劍道境界的感悟,古流玉逐字逐句看去,看得神思飛揚,忽而喜形於色,忽而愁眉不展,表情豐富之極。
來來去去,反反複複翻閱了數遍,每一次都從中獲得不少心得,坐在椅上,趴在桌上,看得如癡如醉,渾然不知今世何世。
猛然一隻白膩的玉手探過來,將劍譜抽走,古流玉大驚,順手探出,急如閃電,又將劍譜給奪了回來,一看之下,竟是冷夕月一臉怒氣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