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寄陽找了孫儷,勸說了一個下午,沒有改變孫麗的決心,想了想還是告訴了陸離,自己盡力了。
趙寄陽倚在陽台的欄杆上,抽著煙看著天空,忽然覺得對這個城市是如此的陌生。想起當初和陸離一起意氣風發的來到這裏安生紮根,執意不聽家裏爸媽的勸阻到這兒白手起家,一步步將生意做大,到了年紀了,就自然而然的娶了個女人,不喜歡,也不討厭,後來,也不知怎麼的也就自然而然的離了。都是再順暢不過的事情。前天還接到家裏爸打來的電話,說年紀大了,吃不消了,希望他能回去接了家裏的生意。的確是老了,聲音也不如以前那般雄厚有底氣了,原先一有人抵觸他的意思,趙寄陽爸爸一定是吃了火藥般要爆炸的。
趙寄陽滅了煙,做了一個決定。
咖啡廳裏。
“想了想,覺得還是和你說下比較好。”趙寄陽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的周芳。
“什麼事?”
“我決定要回老家了,我爸媽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家那邊的生意也不能沒有人管。”
周芳聽了一愣,過了好久才開口,“那這邊的生意怎麼辦?不要了嗎?”
趙寄陽輕笑,“一步步轉過去吧,總是有辦法的。也不是什麼孝子,但是總歸還是要照顧我爸媽的。”
周芳知道趙寄陽是給了自己答案了。她隻能露出尷尬的笑意,口是心非的說道,“那也好。”想來趙寄陽一定是對自己不耐煩了,自己拖拖拉拉這麼久,一直拿不出明確的答案來,恐怕是讓趙寄陽失望了。果然,生意人的感情是最三分鍾熱度的事情。周芳心裏有些難過,又有些慶幸,幸虧還沒答應跟了趙寄陽。要是等結婚後,趙寄陽對自己沒了感覺了,恐怕自己難逃趙寄陽前妻的下場。
趙寄陽從衣服袋子裏拿出個小盒子,移到周芳麵前。周芳一看,大概猜出了是什麼,打開,果然是一枚戒指。周芳急忙退卻,“這怎麼好意思。”
趙寄陽說道,“拿著吧,原本就是買來給你的。”
周芳有些尷尬,為難的看著趙寄陽。
“收了吧。放我這也是浪費。再說,我也是要離開的人了。”
周芳隻好收下了。
而這枚戒指,原本該預兆著一段婚姻的開始,也終於變成了趙寄陽和周芳分離的見證。
孫麗聽了有些感慨,“你說我們總說戒指是好東西,一戴上就套住人一輩子了,看來也不一定。我們年輕的時候多憧憬婚姻,想著有個男人在家裏讓你靠著,想著孩子在你身旁跑著,可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夢罷了。所以,這世間的東西,有多少是真有看上去那麼好的呢。”
周芳頗以為然,身為讚許的點了點頭,“是啊。”
陸離有些心煩意亂,一是知道趙寄陽要離開,心裏難免感傷;二是遲遲求不得孫麗的原諒,不知如何是好;三是自從夏相離開,陸離時不時的想起她,心裏難免攪得煩悶。
孫麗還是睡在客房,一到家就沉下臉不說話,對陸離的主動搭訕也置之不理。陸離有些挫敗了,便忍不住的想,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受著這樣的窩囊氣?難道自己還非孫麗不成了?可是他又會馬上轉念一想,沒了孫麗的生活該是多麼可怕!隻是每每做夢夢見夏相躺在自己懷中時的酥麻感時,陸離又有些困惑,自己究竟愛的上哪個女人?
想的久了,陸離似乎得出了結論,大概男人一輩子也不是真隻會真正愛上一個女人的。隻是不同的時間碰到了,就是有前任;同一時間碰到了,就算出軌了。自己不是那麼幸運,同一時間碰上了自己愛的兩個女人,因而出軌,是難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