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也跟著亮出了雙劍,擺出了起劍式,麵如冠玉,英俊瀟灑的於青衣,宛若謫仙。怪不得連楊憶良這種又直又硬的直男,當初看到於飛的第一句話也是,真他娘的帥啊。
馮四身邊的中年男子悄悄在主子耳邊說道“那兩個年輕人都不簡單,尤其是那個使雙劍的,看不出深淺,我親自來對付。”
馮四微微點頭,這個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夥計,叫徐河,近幾年幾乎就再也沒有出過手,自己隨身帶著的保鏢,也都是幾個年輕人。他那個不爭氣的小舅子是故意派到水雲間去搗亂的,但沒想到竟然有人敢真的不給他的麵子,還是個普通的服務員,跟著他小舅子回來的馬仔把事情經過詳細講了之後,正好也在旁邊的老夥計來了興致,查看了一下兩個人的傷情,具體問了對方怎麼出手的。聽了之後說道不簡單,便決定陪著親自走一趟,還帶上了多年沒有拿出來的樸刀。
隨著馮四的手一揮,幾十個年輕人便衝了上去,浩浩蕩蕩。徐河跟在後麵,將刀鞘取下放在地上,雙手持刀,盯著於飛,
步伐逐漸加快,每一步都踩的鏗鏘有力,剛猛沉穩。
水雲間的大廳裏一片寂靜,雖然也都是一些見過世麵的人,但還是被外麵的景象嚇的不敢說話。王貴目光狠辣地盯著楊憶良三人,這可是他日後飛黃騰達的第一張投名狀啊,想到這裏,不禁一笑。這可怨不得我啊,都是你們自己找死,到了下麵好好投胎,可千萬別來找我。
徐河雖然走的晚,卻已然衝到了最前麵,挑釁地看著於飛,怒喝一聲,揮舞著樸刀便像於飛砍去。於飛不敢托大,看出了對方的意思是在自己身上,便迎了上去。徐河走的是勢大力沉的路數,刀勢剛猛,刀法樸實,沒有半點花哨。於飛不去硬接,崆峒奇兵門擅長奇巧兵器和暗器,那自然長於身法,於飛師從一代宗師燕飛霞,是其閉門弟子,盡得飛刀和醉八仙步法的真傳。徐河的刀法雖然猛烈,卻不夠精細,於飛的步法看似雜亂無章,卻暗尋易理,和宋連城的八卦遊身步有異曲同工之妙。
徐河傷不到於飛分毫,而雙手樸刀確是極費氣力。時間越久,對於飛而言更是有利。
楊憶良起勢後如同猛虎出林,一臉正氣盎然,緊皺眉頭,自知日後就要背負楊家榮辱的少年,今天就為了父親在蘭州的聲名,為了給那些像那個女孩一樣被人肆意欺負的人掙回尊嚴。他要為他們戰一場。
人潮洶湧的將楊憶良吞沒,他不退反進,不去管幾十個人的叫囂和粗口,腦子裏一片清明,咬緊了牙關,走洪拳中工字伏虎的套路,一往無前,可往左往右而無退路。人雖然多,但都擠在一起,同一時間最多隻有四個人能同時向楊憶良出手。
洪拳講究鐵馬橫橋,下盤很穩,再加上十年太極中腿法纏絲的底子,楊憶良穩如泰山,即使兩個普通人從正麵推他也不動分毫,用鐵線洪拳主動出擊,幹淨利落的解決正麵的人。若有人從身後兩側向他出手,則用太極雲手或是反關節擒拿,在最短的時間扭斷對方的關節。
一群人被楊憶良的狠勁給震懾到了,把他包圍成了一個圈,楊憶良向前的路上,已經呻吟著躺了十幾個人。楊憶良依舊握著拳頭,身子微微顫抖,左右手拳頭的骨節上已經破了皮,沾滿了鮮血。眼神中布滿了血絲,像一頭入了狼群的雄獅。楊憶良喘著粗氣,像是在發泄聽到楊家五十年的興衰沉浮後的鬱結。發泄對那些不把小人物當人看的憤怒。發泄人情的淡漠,發泄楊家的心酸。
還有五十多個人圍著楊憶良,竟猶豫著不敢上前。陳得福在人潮衝過來的時候,嘶吼著想要衝上去,卻發現自己的腳根本向前挪不動一步,此時他依舊站在原地,身子依舊在激動地顫抖,看著楊憶良的背影,他知道了自己隻能做一輩子的小人物。他有些不甘,自己真正來到了江湖的路上,卻不敢往前走一步麼。他掙紮著,嘶吼著,矮小的身體衝了出去,用瘦弱的胳膊攥著拳頭,向著包圍著楊憶良的人潮衝過去。等他使出了全身的氣力,用拳頭擊中了最外麵一個人的時候,人群才反應過來。他還沒來得及揮出第二拳,他的江湖路也便戛然而止。被一堆人給狠狠地打趴在了地上,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