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蕊現在要做的,便是想辦法,在東窗事發之前,毀了這個會讓自己從頂峰掉至穀底粉身碎骨的證據。
徐潔來找過一次張蕊,因為在陳哲家說話不方便,便開車接出了張蕊。當然,張蕊也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徐潔。
開車到了郊外,徐潔搖下車窗,撲到了張蕊的懷裏。“怎麼了?”,張蕊拍打著她的後背,不解的問道。
“他和我分手了,本來我們都挑中了婚紗,準備去拍婚紗照,然後明年結婚的!”,徐潔大聲的哭泣起來,“可是,他現在不要我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蕊抬起徐潔的頭來,心疼的看著自己這個最好的小姐妹,因為一直住在陳哲家裏,張蕊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到徐潔了?
“你們不是一直很好的嗎?是不是他外麵有了別的女人?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呢?”,麵對張蕊的一連三問,徐潔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任憑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就是不開口。
“那是為什麼啊?你別哭了行不行?”,張蕊不耐煩的搖晃著徐潔的身子,大聲吼著:“別哭了!難道你叫我出來,就是看你哭的嗎?”
這句話果然有了效果,徐潔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但還是不停的抽泣著。
“是我對不起他——,是我——,是我給他戴了綠帽子——”
“啊!?什麼!!”,張蕊不可置信的看著徐潔,“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是我瘋了!替你出了借精生子的主意!是我瘋了,被那個姓黃的玩弄於鼓掌之間!是我瘋了!在被他捉奸以後,還苦苦的哀求他不要離開我!!”
徐潔大聲喊叫著,用自己的雙手,用力的捶著自己的頭。“我瘋了!我肯定是瘋了!”
“你別這樣!別這樣!”,張蕊阻攔著徐潔打著自己的雙手,把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裏,“別這樣——別這樣——”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徐潔緊咬著自己的牙關,雙手緊緊握拳,手指關節,也因為用力過度,而發出“咯吱”的響聲。
“別說胡話了!你要殺了誰?”,看著徐潔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張蕊害怕起來,“你不要這樣,都過去了,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徐潔不再迎合著張蕊的目光,隻是一個勁地說著:“我要殺了姓黃的!我一定要殺了姓黃的!”
張蕊明白了,就是這個姓黃的男人,留給了自己一顆邪惡的種子,讓此刻的自己,除之而後快!
這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讓自己灰飛煙滅——
徐潔在修養了一個月以後,回到了公司上班,張蕊以為她緩過來了。卻沒有想到,在一個星期以後,傳來了徐潔被抓的消息。
在兩人做愛的時候,徐潔拿著水果刀,把上一秒還飄飄欲仙的黃經理,給閹了。還殘忍的把掉下來的東西,切成了三段。
張蕊越想越害怕起來,抱著懷裏的孩子,越發的厭惡起來。有那麼多次,她恨不得拿著枕頭,把他活活的捂死。但她終究下不了這個狠手,畢竟這是自己懷胎十月的親身骨肉。
然後,在隻有一個人的時候,張蕊一次一次的延長孩子哭泣的時間,每次都在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張蕊才把孩子抱在了懷裏。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在孩子的心房之上,感受那跳動異常的心脈,得意的笑了起來。
然後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孩子漸漸的虛落了起來。
“啊!媽!你快來呀!寶寶你怎麼了?!”,張蕊跑出自己的房間,向著樓下大喊大叫起來,用力憋出幾顆眼淚,“媽!你快來呀!”
“寶寶!寶寶你醒醒!寶寶你醒醒!!”
“我的乖孫子!你這是怎麼了啊?”,陳老太抱起孩子,急得直跺腳,忍不住衝著哭泣的張蕊大罵道:“哭什麼哭啊!還不快上醫院!”
當陳哲莫名其妙的趕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室裏麵傳出了自己老媽哭天搶地的嘶吼聲,“我的乖孫啊!你不能有事啊!——”
老同學戚曉傑拉住了陳哲,摘下白色的口罩,塞進自己的白大褂裏,疑惑地說道:“孩子有先天性的隱性心髒病,所以出生的時候沒有查出來。發作的可能性不大,一般等再大點,做個小手術就行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提早發作了。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好好勸勸你老婆,你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看著急急衝進急診室的陳哲,戚曉傑心裏泛著嘀咕:陳哲和張蕊,都沒有心髒病史,那孩子的遺傳性心髒病,又是怎麼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