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狂!”帝九闕雙眸冷甚冰雪,涼幽幽地剜向百裏狂,看得出來,他已經是極怒了,可惜某個不怕死的女人絲毫未覺,還含糊著應了一聲,嘴中碎碎念地咕噥到,“奇了怪了,這是什麼玩意?”
然後,帝九闕的臉變得有些古怪。
“你簡直……唔?!”
唇上柔軟的觸感讓帝九闕腦中轟隆一響,一時半會兒竟沒反應過來,直到百裏狂滿足地哼哼出聲,他才恍然醒悟:他……這是被人強吻了!還……還是被一個男人!
一股熱血霎時直衝腦門,憋的他臉又紅又燙的。
他惡狠狠地一把將百裏狂拍到一邊,橫手一砍,百裏狂兩眼一翻,登時就暈了過去。
***
“唔……”口幹舌燥的,真他媽的難受。
百裏狂砸巴了下嘴巴,慢悠悠地睜開了眼,誰知——入目就是一張美得天怒人怨的臉,而且,她她們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近得她都能看清麵前那人有幾根睫毛。
一根,兩根,三根……十根,十一……咦?
“好看嗎?”
帝九闕徐徐睜開一雙桃花眼,琉璃色的眸子透著疏離冷淡,完全與這多情桃花眼不相符啊喂,可是,卻出奇地好看。
百裏狂吞了吞口水,美色當前下,十分乖順地點了點頭,“好……好看。”
帝九闕對著誇獎不以為意,似乎已經聽得太多了一般,有些厭倦地將目光撇開,涼幽幽地命令,“下去。”
“啊?”百裏狂愣。
“難不成要本王踹你下去?”帝九闕微側過頭,雙眸涼薄地看向百裏狂。
百裏狂麵色一窒,尷尬地笑了笑,擺手打哈哈:“哈哈,爺的腿好著呢,可以自行下……咳,下床,不勞九王殿下的尊腿了。”
百裏狂說著彈跳而起,倏一下就蹦噠下了床。
“爺?”帝九闕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百裏狂這個自稱。
“咳咳。”百裏狂輕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心裏卻不滿嘀咕:這帝九闕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寬,爺自稱啥他都要管!哼!
“呃……爺……咳,我身上的毒可是九王殿下所解?”百裏狂一本正經地問。
帝九闕聞言沒有回答,隻是淡淡一瞥,施舍了個眼風給百裏狂,那模樣,好似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在說著:你這個瞎眼的東西,那毒不是本王解的,難不成還是你自己解的?
百裏狂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哈哈幹笑了幾聲後,對著整理衣冠的帝九闕一揖到底,裝模作樣地感謝:“咳,那狂多謝九王殿下了。”
帝九闕聞言,壓根沒鳥百裏狂的感謝,就連哼哼都難得施舍了。
百裏狂尷尬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圈後拱手告辭:“如果九王殿下沒別的事了,那狂就告辭了。”
百裏狂說完,壓根不等帝九闕回答,轉身拔腿就準備開溜。
她又不傻,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雖然記不清了,可是想想啊,一頭饑腸轆轆的狼,遇到了一塊汁多味美的肉,能幹啥?特定是撲上去又舔又咬的哇!
媽蛋,那九王殿下看似正經好相處,可百裏狂知道,這種嚴於律己的人,對自己都能喪心病狂,對待別人,他還能好到哪裏去麼?
所以,必須得溜哇,還要抓緊溜。
百裏狂腳下生風,還沒跑出門檻,一清冷聲音就附耳而上。
“回來。”
鬼才聽你的。
百裏狂翻個白眼,繼續跑,可……可是,為毛她是倒著在退啊喂!
百裏狂臉黑了,不過眨眼間她就退回了桌旁,而某人正在那悠悠地品茶。
水汽蒙蒙間,他纖長的睫毛上沾了顆小水珠,一抬眼,那水珠滴溜一聲就滾落下來。
他的眼,在水汽中顯得朦朧而迷離,仿佛隔了一泓江南煙雨,美得百裏狂的心咚咚亂跳了下。
“坐下。”他一邊用杯蓋撥茶葉,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他話語並不嚴厲,卻天生帶著讓人臣服的威壓,百裏狂屁股一扭就依言坐了下來。
“坐好。”
“咦?我哪裏沒坐好了?”百裏狂算是明白了,這帝九闕就是個自我規束到令人發指的男人!
“腿,放下來!”帝九闕斜眼看向那翹著二郎腿還抖個不停的某人,眉頭都快擰成一個死疙瘩了。
“這樣舒服。”百裏狂不以為意,端過一旁的茶盞,轉了轉,然後故意用唇印上剛才帝九闕碰過的地方,最後仰頭“咕咚”一口將剩下的茶喝了個幹淨,喝完後還發出一聲特誇張的咂嘴聲,那模樣就差歎一句“爽”了。
哈哈哈,間接接吻有木有?氣死這朵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