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減輕你的痛苦。”百裏狂也不唧歪別的,開口直問重點。
木蓉痛得麵色青灰,半睜開一條眼縫,視線搖晃不定地看向百裏狂,低喝出聲,“滾!”
十五年了,她忍夠了!她本以為,她還可以繼續忍辱負重下去,可她到底是高估了她自己……
“滾你大爺!”百裏狂跳起就一耳光甩了過去,罵道,“你以為老子稀罕救你?同情心這玩意兒,你不要奢望老子有!”
“那你不滾?”木蓉咬牙惡狠狠地說。
臥槽!這人都痛成這副死樣子了,嘴還這麼倔!
百裏狂氣得手癢癢,如果不是念在木蓉這十幾年來對百裏狂的悉心照顧,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人給掄到天外去。
“你他媽說不說!”百裏狂翻身坐在了木蓉的腰上,惡狠狠地威脅,神色看來也是頗為猙獰。
木蓉覷著眼瞧了百裏狂半晌,終是幽幽一歎,有些別扭地回了一句,“抱抱我吧。”
“嗯?”百裏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木蓉聞言,臉色青灰之中憋出了豔紅之色,梗著脖子惡狠狠地重複了句:“我讓你抱抱我!”
“這可以緩解你痛苦?”百裏狂還是難以置信。
木蓉聞言,隻是瞪著百裏狂,不說話了。
“呃,好吧。”百裏狂心裏有些悻悻然,環手一圈就將木蓉抱在了懷中。
“剛才對不起。”木蓉歪倒在百裏狂的懷中,悶聲悶氣地低語了一句。
“嗯?”百裏狂低頭看向懷中人,某人卻閉口不言了,好似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一般。
見她沒有說話的打算,百裏狂也不開口繼續追問。
過了好一會兒,一道輕飄飄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見你蘭花印不見了,急怒之下才做出那失禮之事,你……別怪我。”最後三個字微不可聞。
“不怪你……”百裏狂低低應了一句,垂頭看著木蓉麵頰緋紅一臉無措樣,心裏補了一句:才怪了!
別忘了,她狂爺可是小心眼到睚眥必報的人。
“咳咳,以後倒夜香刷馬桶這類事,你就一個人包了吧。”
“還有,冬天記得要負責給爺暖床哦。”
木蓉:“……”
兩人一坐一躺,衣衫都還濕漉漉的,這不雅的一幕,恰巧被某人看在了眼中……
“傷、風、敗、俗!”咬牙切齒的四個字從門外飄來,驚得百裏狂猛推開木蓉,彈跳而起,一個箭步衝出——
院內空空如也,好似剛才聽到的那四個字隻是她的幻覺。
“我擦你個聽牆角的王八蛋,我叉你祖宗十八代!老子詛咒你前也被人捅,後也被人捅,一輩子被壓翻不了身!”
“……”
攏好發髻和衣衫出來的木蓉一看百裏狂這架勢,嚇得眉尖抽了抽,誰來告訴她,這真的是一個女人可以說得出來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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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不遠處那不堪入耳的謾罵,1號玄衣衛表示頭很大,很疼。
其實他家主子是走正門進去,光明正大地拜訪好麼?誰知,一去就看到那啥啥七少和一個女人衣衫不整地相擁在一起,還渾身濕漉漉的,這不怪乎他主子會亂想啊。
他本來以為他家主子會受不了這等汙濁畫麵,一怒之下直接衝進去將那對“奸夫淫婦”當場打殺,誰知,他家主子竟然隻是憤憤地罵了一句,然後就如同小媳婦生悶氣一般摔門而走。
現在,聽著那惡毒如同詛咒般的辱罵,1號玄衣衛好蛋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地問,“主子,要不屬下現在就去將那張賤嘴給縫起來?”
開玩笑,他家主子濃濃的強攻氣息,怎麼可能會是被壓得翻不了身的那一個!還被前捅後捅的,想想都不可能!
帝九闕腳步一頓,一回頭,狹長鳳眸如同深淵寒潭般凝視著1號玄衣衛,看得1號心裏直發怵,腦中快速思考著自己剛才到底說錯了什麼,為毛主子要用這麼可怕的眼神來看他,他好怕怕啊啊啊!
“不用你。”帝九邪薄唇輕啟,後麵這句話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1號說,他說——
“總有一天,我要親自賭上那張賤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