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狂朝天翻了個白眼,又推又攘的,可某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黏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什麼時候你這麼黏人了?”
百裏狂嘴角噙著戲謔的笑,說出的話也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
“我黏你一輩子不好嗎?”木蓉頭埋在百裏狂的胸口處,說出的話有些悶,卻又暗含著期待。
百裏狂嘻嘻一笑,說得漫不經心,“等你以後遇著喜歡的男子了,到時隻怕恨不得我能有多遠滾多遠了。”
木蓉沉默了,沒有說話,隻是意味不明地“唔”了一聲。
“我看木蓉姑娘傷勢頗重,不如先讓在下醫治一番吧。”帝九闕的話說得永遠那麼到位和體貼,讓人永遠挑不出半點刺來,比如現在——就算他很明白木蓉全身上下所有的傷口都是拜他所賜,他依然能夠很得體,很麵不改色地說出這麼一番可以說是道貌岸然的話來。
百裏狂聞言低頭細細打量了木蓉一會兒,果然,她全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傷口,還不斷地有血滲出,襯著她蓬亂的發,皸裂的唇,看起來簡直不是狼狽不堪四個字可以形容的。
百裏狂皺了皺眉,麵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很不爽!我很生氣!
“啪!”百裏狂揚手十分暴力地將木蓉給扯出了懷中,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木蓉,大罵出聲,“你丫的昨晚竟然想殺我!害得老子那麼狼狽,這筆賬老子還沒和你算,你現在竟然還敢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百裏狂張牙舞爪得像隻小獸。
木蓉微微瞥開了目光,低垂著頭,一副完全認錯的模樣。
一時間,百裏狂倒說不出別的狠話來了。
“對了,你這身傷是怎麼弄的?”百裏狂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問到。
如果她沒眼花的話,剛才,她是看到帝九闕的手明顯僵了一瞬吧?
而且,那小白花的神色怎麼看著有些別扭呢?
腦中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百裏狂似乎抓住了什麼。
“咳咳。”百裏狂尷尬地咳了幾聲,抬頭看天,低頭看雪,就是不看帝九闕和木蓉了。
時間就在三人的相互尷尬中慢慢溜走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三人回到山洞的時候,裏麵已經燃起了火堆,火光跳躍,“嗶剝”作響。
察覺到有人到來,正在打坐修煉的高天麒“刷”地便睜開了雙眼。
“無名小弟!”高天麒雙眼中陡然亮起攝人的光彩,那裏麵的高興做不得假。
“嘿嘿,讓你擔心了。”百裏狂抓了抓後腦勺,笑得一如既往的流氓。
“無名公子,你還活著真好,清兒真是擔心死你了。”百裏清邁著小碎步跑到百裏狂麵前,雙目含淚地盯著百裏狂,眼中的深情讓百裏狂心裏狠狠地惡寒了一把。
“讓你擔心了。”百裏狂笑得邪氣十足,順便抬掌摸了摸百裏清的發頂。
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很是寵溺,可誰知道在百裏狂心裏,她其實就是把百裏清當隻狗在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