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未落地,幾人根本還沒看清那白衣男子是怎麼動的,眼前幻影一閃而過,下一刻舌頭處突然傳來劇痛。
“嗚嗚……”他們痛得想尖叫,一出聲才發現,他們所有的尖叫竟然都變成了嗚嗚咽咽的聲音。
他們突然意識到,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們所有人的舌頭,全部都被那個白衣男人給割!掉!了!
他們瞪眼看去,發現那個男人已經步態悠閑的走遠了。
自始至終,他們甚至連那個割掉他們舌頭的男人的臉都有見過!
那人……究竟是誰?
依他言行來看,他很顯然是很維護百裏狂那個大魔頭的。
為什麼?
為什麼?帝九闕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他想知道,百裏狂那個流氓,為什麼就不聽他的話好好呆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要把他藥暈之後,獨自一人前往浮屠宮。
明明,那個人明明答應過自己不去的!
騙子!百裏狂,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太原秘境前,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結果你就把自己的丹田給照顧碎了,還敢在太原秘境中給我生氣不明三年!
那三年,你知道我怎麼過來的嗎?
天天喝你曾經愛喝的天子笑,天天走你曾經走過的路,天天去你曾經去過的地方。
我總覺得,在那些地方,能夠尋覓得到你一丁點的蹤跡。
可這次呢?
這一次,百裏狂,你究竟去了哪裏?
這次,我究竟還能不能等到你回來?
就像三年前一樣,在某個月色皎皎的夜晚,你翻牆進入九王府,踩著滿地的月色,如同下凡的仙人一般,一步一步地來到我的麵前,很嫌棄地責備我,“你個一杯倒的,別亂喝酒啊。”
胸口莫名地悶痛得很,帝九闕抬手慢慢地撫上了左胸口處的地方。
上一次的離開是三年,這一次,百裏狂,你又要我等你多少年呢?
帝九闕深深吸了一口氣,牽動得胸口隱隱作痛。
帝九闕淺淺地吐出一口氣,袖口一翻,光芒閃動間,一張琴身窄細,邊緣鐫刻著流雲紋的古琴出現在了他的臂彎之間。
他隨地盤腿一坐,將琴擱放在自己的雙腿之上,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一曲淙淙的琴音從他的指尖下流泄而出。
很動聽,卻也聽來有些淒涼。
百裏狂,百裏狂,百裏狂!回來,回來!回來!
……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春去秋來,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
百裏狂依舊沒有回來。
帝九闕撫弄七殺琴的琴音從來沒有停止過。
回來!回來!回來!
四年過去了,五年過去了……帝九闕彈得指甲蓋幾乎全部都被掀翻了,他等的那個人仍舊是半點音訊沒有。
“叮。”
帝九闕手指一壓,按停了還在顫鳴不已的琴弦。
他麵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冷淡的眉眼,欺霜賽雪的臉龐,刻板得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他整個人氣質冷漠疏離得不帶絲毫煙火氣息,仿佛完全就是由冰雪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