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大大地呼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得救了。
衝天炮癟嘴,雙眸含淚,一臉委屈地瞪著百裏狂。
百裏狂卻目不轉睛地盯著鬼手,或許是察覺到百裏狂的目光,鬼手上竄下跳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了某一個方向。
百裏狂和帝九闕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緊隨鬼手而去。
越往日不落森林深處走去,裏麵的瘴氣越發濃重。
“吞下。”帝九闕伸手遞過來一枚晶瑩剔透中泛著瑩白光澤的丹藥。
百裏狂嘻嘻一笑,二話不說,伸手接過後一把塞進了嘴中。
帝九闕見此,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這種沒有任何遲疑的信任,是獨屬於他的。
“百裏狂,以後,我再也不會給你讓我等你的機會了。”因為我好怕,好怕下次你一旦離開,我就再也等不回來你了。
太原秘境後是三年,浮屠宮大殺戮後是五年,下次,下次呢?!
帝九闕心裏突然湧上一股緊張感,他知道,他這是在害怕失去。原來,有一天他也會害怕失去某樣東西。
帝九闕嘴角一挑,抿出抹嘲諷的弧度。
“嘿,你看!”百裏狂看似若無所覺地拍了一下帝九闕的肩膀,示意帝九闕看向那隻突然安靜下來的鬼手。
帝九闕凝眉看去,隻見那隻鬼手原本直直伸出指向前方的食指突然就收了回去。
百裏狂舉目打量了下四周。
依然是遮天蔽日得不能透過絲毫天光的密林,青綠色的瘴氣越聚越濃,如同一個厚厚的鍾罩般壓了下來,讓人胸口發悶,不過除了胸悶一點外,百裏狂倒也沒什麼其他的不舒服了。
“日不落的瘴氣最是毒,就算是有清瘴丹,也不過能支持一柱香的時間罷了,時效一過……”
“我們就會變成那樣麼?”百裏狂說著伸手指了指周圍被瘴氣蔓延過的地方——漆黑腐爛一片!
“嗯。”帝九闕淡淡應了一聲,“而且,不知為何此處的瘴氣較之別處濃了許多,所以清瘴丹大概隻能持續半柱香。”
“呀!那我們得抓緊了。”百裏狂說著一翻掌祭出了七殺琴。
“鬼手於此止步不前,想來要找的東西就在這附近了。”百裏狂說完對麵色古板嚴肅的帝九闕眨了眨眼,赤果果的拋了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接下來,好哥哥就看爺的……”察覺到帝九闕周身細小的氣流波動,百裏狂舌頭打了個結,連忙轉了話頭,“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百裏狂說完中指按在了琴弦之上,一勾,“叮”一聲尖銳的長鳴仿佛能刺破厚重的瘴氣般,直衝雲霄。
“哇靠!”鳳凰跳腳而起,一躍之下躲出了老遠。
鳳凰雙手已經死死地堵住雙耳了,可那難聽到刺耳的琴音仍舊能一絲不漏地被他盡收耳中,刺得他忍不住想要豎起脖子毛。
“唔……”待鳳凰亂轉的目光觸及帝九闕微側著頭目不轉睛盯著百裏狂時,他忍不住對帝九闕豎了豎大拇指。
真是難為他家主子麵對著這般難聽得要心塞死的琴音時,竟還能這麼麵不改色地做出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唉唉,他家主子真是太給那不男不女的家夥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