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和程處亮騎著馬從朱雀門出來,夜涼如水,現在秦毅真的是體會到這句話了,因為已經亥時,朱雀大街也空無一人,秦毅和程處亮也就策馬揚鞭,在長安城裏這樣縱馬狂奔,還是第一次,感覺非常的痛快,秦毅的冠軍侯府,等過完年也就可以入住了,秦毅前幾日去昇平坊看了看,比現在他從小長大的胡國公府,也不遑多讓,一分錢沒花,得這麼大的一座豪門大宅,秦毅心裏也是挺滿足的。
就在秦毅胡思亂想的時侯,兩人來到崇義坊前,止住馬匹,”處亮,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大營見。“秦毅說道,”二哥也是,早點休息吧,告辭。“程處亮說完,一拍火燒雲,向盧國公府方向而去。
秦毅也驅馬回了胡國公府,來到府門前,翻身下馬,”二少爺,你回來拉。“那門房接過烏騅的韁繩問候道,”回來了,府裏沒什麼事兒吧?“秦毅問道。”沒啥事,都好著呢!“門房回答。”那就好。“秦毅說完,徑直走向正廳,穿過正廳外的院子,院子呈十字形,分隔出來的四塊空地,都種著梅樹,梅樹下都堆積著雪,皓月當空,梅樹上的梅花在這凜凜的寒風中傲然盛開著,別有一番韻味。
”毅兒,幹嘛呢?天寒地凍的一個人站院子裏發什麼呆呢?“秦毅聞聲望去,原來是自己的母親賈夫人。
”母親,兒子隻是在欣賞院子裏的風景一時出了神。“秦毅說完向賈夫人行了禮,然後進了正廳,“母親,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歇息?”秦毅坐在一把圈椅上,問道。“這不是在等你麼?想看看我的毅兒阿,過了年,我的毅兒就要搬去那侯府了,以後就不是想見就能見到了。”賈夫人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娘,兒子又不是不會回來,娘這又是何必呢?”秦毅無奈的說。“娘知道你能時常回來,隻是娘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傷心。”賈夫人語帶哭腔的說道。“好了好了,娘,我答應你每天我都來府裏看你和爹,好不好,別哭了,再哭就不美了。”秦毅哄孩子一般的哄著賈夫人。“你這孩子,娘都老太婆了,還美什麼阿,對了,你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賈夫人突然的問。
“娘,今日中午,皇上和皇後娘娘還有長樂公主,雪燕郡主,還有高陽公主,一起來我們聚福樓,兒子在五樓最大的那個太平盛世廳招待他們,後來,皇上和皇後娘娘先回去了,讓長樂公主,雪燕郡主,還有高陽公主和我們一起玩玩,亥時送回宮就可以了,所以,我後來去叫了羅通表哥,還有程處亮過來,娘,告訴你個秘密,那個雪燕郡主一直喜歡羅通表哥,而程處亮也一直喜歡著高陽公主,在我的撮合之下,今日我表哥向雪燕求婚了,而那兩個也是兩情相悅的。”秦毅說道。
賈夫人聽罷,更奇怪了,問道:“可是,你也沒有說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阿?”
“哎呦,娘,你怎麼還不明白,因為今日我們一起去了大慈恩寺遊玩,之前一直都是雪燕追求著表哥,而表哥扭扭捏捏的沒有說清楚,我有些看不過去,然後就和表哥說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他也喜歡李雪燕,隻是覺得自己是一個無名小卒,配不上雪燕郡主,後來,我就勸他,雪燕郡主並不在乎你是不是位高權重,在乎的隻是你這個人,所以,我鼓勵他勇敢的說出來,兩個人在一起相互鼓勵,不是很好嗎?果然,表哥勇敢的說出來,那雪燕郡主快樂瘋了。可能,過了年,表嬸就要來找爹去給表哥向河間王提親了,後來,我們又回來聚福樓慶祝一下,剛剛我和處亮才把長樂公主和高陽公主送回宮,就是這樣了。”秦毅終於解釋完。
“這麼說,那還真是一件喜事,你剛喝了酒,娘為你烹碗茶,你等著。”賈夫人說完,就出了正廳,秦毅剛剛要出聲阻止,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秦毅想起上次自己作死嚐了一回烹茶,那種酸爽,真的讓秦毅不敢相信,你能想象將鹽巴,薑,還有其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叫做茶麼?太可怕了,為了以後不再喝這種茶湯,還是要把炒茶這種正宗的沏茶方法推廣出來,現在的喝茶方式實在是太奇葩了。
過了一會兒,賈夫人端著她親自烹好的茶來到正廳,“來,毅兒喝碗烹茶醒醒酒。”賈夫人說完,將手中的烹茶遞給秦毅,“好的,娘。”秦毅雙手接過,打開碗蓋,撥了撥,故作輕鬆麵無表情的喝著,沒辦法,難喝也要喝阿,畢竟是娘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