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州禪師住觀音院後,第一天就上堂開法,所以眾僧雲集,一起聆聽他的教誨。
趙州說:“手裏邊有顆明珠,胡人來了映出胡人,漢人來了映出漢人。”
有僧人問:“這是什麼意思?”
趙州說:“每人都有的自性或說是佛性。佛性的明珠照取萬物是非主動的,無選擇的,自然而然的,因此也就是一切平等的。明珠之明不在它能照,而在於它不照而照。”
趙州又拿了一根草說:“老僧我把一枝草當成丈六高的佛像金身用,又把丈六金身當一枝草用。”
僧人又問:“這又做何解釋呢?”
趙州說:“丈六金身與一枝草表達的是明此心性後的平等視物,既無佛的崇高,也無草的低賤。崇高與低賤的分別是要依照一定的標準來確定的,而有這個標準的存在於心,就是執相。一切平等就是取消任何標準的成見。”
趙州緩緩地說:“佛是煩惱,煩惱是佛。”
僧人問:“那麼,怎樣才能免除煩惱呢?”
“免除它幹什麼?”趙州反問道。
僧人無語。
禪思一點通
許多人求佛、學佛,隻是把佛當成了消除煩惱的手段,趙州說佛即煩惱,實即破除這妄念。以世俗的觀點來看,煩惱與快樂截然相對,因此人們便著意擺脫煩惱而追求快樂,殊不知這種把煩惱與快樂二分、對立的觀念,正是一切煩惱的根源。它使人心為物所累。趙州隻說佛是煩惱而不說佛是快樂,這是因為以尋找快樂為目的而求佛的人太多,而無所求才能有所成,所以追求的心不可過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