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望著犀牛角做的扇子,長籲短歎。這把扇子是齊安禪師的至愛,每天天熱之時,齊安禪師就用它扇風納涼,而齊安禪師最喜歡它的原因,還在於上麵有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畫:在淡淡的油墨間,群山若隱若現,一葉小舟從山水間悠然而出,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真是一幅好畫啊!
不想,就是這樣一把好扇,因為自己的一時的疏忽大意,竟然給撕破了,真不知道該如何向齊安禪師交待。今天的天氣這麼熱,齊安禪師要是用這把扇子……侍者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正在不安間,忽然齊安禪師召喚侍者:“給我把扇子拿來。”
“好,好……”
過了好一會兒,齊安禪師仍不見侍者把扇子拿來,他不禁又吩咐一遍:“趕緊把扇子拿來。”
侍者囁嚅說:“扇子、扇子已經破了。”
齊安沒有絲毫痛惜地說:“那就把犀牛給我拿來!”
禪思一點通
侍者見扇子破了,就說破了。但齊安禪師不這麼看,扇子破了,犀牛還有。一隻犀牛死了,犀牛種類猶存。隻見犀牛骨扇,不見犀牛,這是拘虛的凡胎肉眼之見。智慧的正法眼藏,透過扇子與犀牛的區別,睿識普存其間的無形大法。
火種不會由某一塊油脂的燃盡而熄滅。好與壞,完整與缺陷,相對而生,互為依存,禪宗卻要人們去悟超越這兩相對待的事物之上的真諦,生出擺脫矛盾與糾纏束縛的智慧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