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笑笑,做了一個願聞其詳的表情。
容汐芙靠近她,厲聲生活,“我沒想到你心機這麼深!這戴上麵紗更能成為焦點吸引人的目光吧?”她的眼睛簡直貼在了汐顏臉上,盯著汐顏的眼睛,“而且因為麵紗的阻隔,才能讓人心癢癢,更想要一探究竟,是不是?”
汐顏笑了,“是嗎?看來這是大姐姐戴麵紗的心得哦。不過,大姐姐知道我愛美,無奈如今卻毀了容,必然得戴起麵紗,免得被人說三道四,我沒有大姐姐心理素質那麼好,臉皮那麼厚,我心靈脆弱,經不起別人指指點點呢!”
容汐芙一下子被點燃了怒氣,“你少來了!不知道誰更不要臉!”
汐顏走上前,靠近容汐芙的耳朵,笑道:“我從前倒是沒發現,如今細細看來,沒想到大姐姐竟這樣美了!怪不得深得殿下的喜愛。”她聲如蚊蠅,可容汐芙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嗬嗬……我的大姐姐還是這樣沉不住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是我想奉勸大姐姐一句,也要懂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古訓。別一不小心就陷入別人的圈套,成了別人的棋子!”她看向容汐芙麵紗後慌亂的眼睛,“汐兒勸大姐姐做事還要多留幾個心眼呢。”
容汐芙一向隻會咋咋呼呼,其實人很愚蠢,被汐顏這樣一說,又慌裏慌張不知道哪裏出了錯,“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說清楚啊!”
“大姐姐繼續玩水吧,汐兒先走了。”
走在熙攘的街頭,汐顏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但是她直覺那個黑暗中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好像消失了。她挽起笑,總算能喘口氣了,“春歸,你看天氣這麼好,春天也要歸來了,以後都是好日子咯!”
“是啊,姑娘,怎麼忽然這麼開心?”
“有嗎?”她眨著大眼睛,嘻嘻一笑,看著這樣熱鬧的街道,又陌生又恍惚,三年多來,一直生活在那冰冷的宮中。這一刻,她終於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滿心都是感動,折斷的翅膀終於痊愈了,從此以後做回一隻自由的鳥兒!
她買了兩個糖人,和春歸一起悠哉地走向醫館,“春歸,我們以後要常來這裏,沒跟你們說過吧,做大夫才是我的誌向!”
“是嗎?那姑娘還真沒說過呢?”春歸笑道。
“春歸,你每次叫我姑娘,我都覺得像是娘親在叫我寶貝,父親叫我小汐兒一樣,很親很親的感覺。”
“那我從今以後,都叫你姑娘,就是你當了王妃,太子妃也這麼叫!”
“開什麼玩笑!我可沒打算嫁人了!”她們說著笑著慢慢往杜醫館走去。
“姑娘,你看……”春歸忽指著前方,“好像是醫館。”
汐顏連忙看去,那鬧鬧哄哄的地方好像就是醫館的位置,她剛剛放鬆下的心忽然緊了起來,連忙扔掉糖人,往前跑過去,離得很遠就看到人群中站著的杜涼正一臉苦惱,不知所措。
“表哥,”她擠過人群,“這是怎麼了?”
杜涼眉頭緊皺,看到汐顏立即如釋重負,“汐兒,你來了。是這樣的,昨日,有個孩子拉肚子,下午來醫館,我給開了藥,但是她娘親說他晚上吃了我開的藥後,病情突然加重,上吐下瀉、臉色蠟黃,現在人已經昏迷不醒。”
“孩子在哪裏?”
“在醫館後院。”
汐顏聞言快步趕了過去。春歸和醫館小廝幫忙把門口圍著的人趕走,又把孩子的母親請進後院屋子。
病床上的孩子此時確實臉色蠟黃,呼吸非常淺,汐顏一番檢查,孩子的皮膚及眼球已經變黃,應該是得了黃疸,必須得快點醫治,“表哥,把你昨日開的藥給我看看。”她對身後的杜涼說。
“哦……”杜涼連忙從懷中掏出藥方遞過來。
紙條上麵寫著,蒼術、白術、澤瀉、防風、甘草各3克,陳皮、厚樸、茯苓、豬苓、升麻、肉豆寇各6克。水煎服,每日2次。這些藥絕對沒有錯,病情忽然加重……那這應該就是他誤吃了什麼也未可知?
“春歸,你現在先去弄點新鮮的胡蘿卜汁。”她又轉頭對孩子的娘親說,“嬸嬸,你昨晚是不是給孩子吃了大蒜,我聞到他口中有大蒜氣味。”
那女人點點頭,“昨天晚上回家後,他吃了藥沒多久就說餓了。俺給他拿了饃饃和俺醃的大蒜,咋的了?”
果然如此,汐顏溫聲道:“拉肚子是不能吃大蒜的。大蒜雖有殺菌作用,但也有著極強的刺激作用,腹瀉時如果再吃大蒜,大蒜素就會再次刺激腸壁,使血管進一步充血、水腫,使更多的組織液滲入腸腔內而加重腹瀉,孩子最後會拉痢疾,導致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