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覺笑意加深,花田的事也沒了擔心。她的一手醫術可以說,大半是扶劫教的,而扶劫更是救她數回。
上一世,她因為前兩個孩子的意外死去,身心都受了很大的打擊,如果不是扶劫,她早就該死了,絕不會等到風吟再三番兩次害她。那時候的扶劫本就是一個遊醫,被汐顏纏著留在了繁曳城煙柳河邊,她進宮後又多次召他進去瞧病,根本不用太醫。所以,她從不把扶劫當外人,有什麼事都請他幫忙,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被褚冽狠心刺死。
她前世一直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扶劫,扶劫死後,她也大病一場,幾乎西去。
但是,依照上一世的記憶,他們相遇應該是在兩年後,而非現在,不過,汐顏已經漸漸習慣重來後的很多事,早已脫離了原來的軌跡。
“走吧……”扶劫回來後見她嘴角始終含笑,溫和提醒道。
“恩。”
杜家千畝花田,此時在陰天之下更顯得無精打采,各類花種皆在自己的領域,從前都爭相開放的花兒,此刻都耷拉著腦袋。
見到此景,汐顏心疼不已。遠處,杜錦繡和春歸,正在與幾個花醫焦急地說著些什麼,她觀察了一會兒花兒,心中更覺難過,待她轉過頭,見扶劫已經摘了許多不同花種的葉子和花瓣和根莖。她沒上前去打擾他,又見他挖了一些泥土裝進隨身罐子裏。不過半刻鍾時間,扶劫就走上前,對汐顏溫和一笑,“那麼,我先回去了。”
汐顏看了看他手中的東西,“這些就夠了啊?”
“足夠了。”
“好,你等一下,我讓車夫送你。”汐顏說著準備叫車夫。
沒想到扶劫笑笑說,“不用。”轉身便走了。
汐顏呆呆看著他的背影,前世她與扶劫相識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便如知己一般,但是她並不知道扶劫是誰家的公子,是哪裏人,隻覺得他很神秘。沒心沒肺的自己,那時候心裏想著褚冽,但是又拽著扶劫給的安全感,不肯鬆開他。
真是過分!她罵自己,你那時候竟還是個花心人,沒救了啊,容汐顏。
直到天色漸晚,她才和春歸從花店趕回,剛走到容府大門,暗處忽然傳來一句,“他是誰?”
汐顏嚇得捂住了心口,差點大叫出來,聽出聲音,她暗中翻了個白眼,吼著,“褚冽,你能不能不要嚇人?你怎麼在這裏?
春歸見此景,小聲說,“姑娘,我先回去了。”
“哎……春歸,”汐顏沒有喊住走得飛快的春歸,隻聽褚冽在旁,冷聲道:“花田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告訴我,你為何如此相信那人?”
汐顏無奈道,“現在不是相不相信,是他真的能救治好花兒,好嗎?”
褚冽繼續用凍死人的聲音,“不需要他。”
“嗬嗬嗬,那請你告訴我,我需要誰,我該相信誰,好嗎?花田莫名其妙的遭受荼毒,就算是病急亂投醫,我也得多找幾個人試試啊……”汐顏不知自己為何會無力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