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還好嗎？”小福子見春歸一臉愁思，多問了一句。
“哪兒那麼多廢話？”春歸罵他，“去，看看夏月跑哪裏去玩兒了？”
“哎……”小福子一溜煙跑了。
春歸看了眼曲唯，眼底擔憂之色盡顯，掀簾進屋後見汐顏還在發呆，一雙大眼睛，很是空洞。
“姑娘……剛剛栽植好桃樹，這看樣子又要下雪了。”
“春歸，你有什麼話，還給我繞彎子？”汐顏輕聲說。
春歸看著汐顏，興許皇上後腳就要進來，隻得說：“姑娘，皇上一會兒過來！”
汐顏沒有反應。
春歸又走上前，輕聲說，“姑娘，皇上晚上來。”
“我聽到了，春歸！”汐顏淡淡說。
“你要不要準備一下？我來幫您化個妝吧。”汐顏的麵頰看起來略顯蒼白，整個人很是沒了白日的精氣神兒。
“化那些沒有什麼用，不愛看，就是不愛看了。”汐顏抱著自己，“女為悅己者容，既然他不能讓我快樂，我為何要讓他舒心？”
“姑娘，你不要這樣想。還說不放在心上，看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氣了。”春歸輕聲道。
汐顏抬頭，“誰跟他賭氣？春歸，你還看不透嗎？他變了！”
沒錯，她不能釋懷。
她不能那麼快地釋懷，始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個原本隻屬於自己的一心人，現在卻時時會留宿在別的女人那裏，她承受不住這份變化，這種打擊！
“是。”春歸打算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說出來，“他不得不變，因為他是皇上啊！您以為您不做皇後了，他就……”春歸說不下去了。
她有何資格說這些？
汐顏起身，春歸以為她是想要坐到梳妝台前，讓自己化妝，沒想到她隻是走到孩子跟前，準備把他們推到套間去。
“春歸，你進去陪著他們，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姑娘，千萬別啊！”春歸按住汐顏的手，“您這樣，隻會加深你與皇上的矛盾，您想開一點，不要讓他……”
“不要讓他對這裏唯一的喜歡，也化作空，是不是？”
春歸不語。
從前，一向對汐顏和褚冽的愛情極其自信的春歸，現在也在懷疑，褚冽來這裏，是不是隻是想要看看孩子？
是不是隻有孩子才能勾住他來這裏的步伐，她甚至希望是這個理由，因為，隻要能讓皇上來這裏，怎麼都好！
“嗬嗬……”汐顏笑了，“春歸啊，我們都變得廉價了嗎？我們的心，都不值錢了！愛情？我都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了！”
“不是的。姑娘，這也是他的孩子，孩子也會想念父親的。求您了，姑娘，不要把他們推進去。”
汐顏嗬嗬一聲苦笑，隨後鬆開了手，坐回了軟榻上。
“對不起，姑娘，春歸讓你難受了。”
汐顏呆呆地搖頭，“不管你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褚冽像往常一樣，悄無聲息地進了屋。
汐顏也跟往常一樣，裝作若無其事，低著頭自顧自地給兒子做著小帽子，也沒抬頭招呼他。
褚冽看著她，思念了多日的她。
那耳邊的發，讓他想要幫她別到耳後，但是汐顏冷冰冰的態度，讓他止步不前。
她什麼都不說，也不抬頭，但是他知道，她知道自己已經來了。
不似去其他宮中，她們一個個地撲上來，換衣化妝，整整一日，都在為那一刻做準備，即使如此，她們還唯恐哪裏做的不好，惹自己不開心了？
在這裏，別說汐顏巴不得撲在他身上，就是下人們，對他都有些淡。
褚冽看著她，一時間，明明隻有幾步的距離，中間卻像是隔著一個快不過去的鴻溝。
她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還是她在生氣？
她在吃醋？
他輕輕叫了聲，“小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