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下人們把上次抬進屋。
滿房間的珍貴物品,黃金白銀,全是好東西,縱然見過大千世界的柳國公,看到這一屋子的東西,還是不由讚歎,“賞賜的可還真不少!”
柳深層聽得出柳國公這一瞬間的欣喜,但是轉瞬間,見他又恢複了冷靜,從那些賞賜的東西旁走開,繼續坐到椅子上,觀察著自己。
他現在隻覺得很累,比連續打十天的仗都要累,褚冽的話,正在一點點地滲入他的身體裏。
他需要消化的時間。
他依然是不敢相信之中。
感受到柳國公的怒意和惡意,他起身,道:“叔叔,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了!”
“休息?你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你就想去休息?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叔叔?”柳國公繼續大怒。
柳深層皺了下眉,心中又多了一分煩躁。
這時,柳國公又柔了一些,“深層啊,叔叔問你,你手中現在有多少兵?”
“叔叔問這個做什麼?我手裏哪有什麼兵,都是皇上的兵!”
柳國公聽到這話,恨不得抽死他,“你怎麼好像是被他洗腦了?你忘記你之前回來的時候,咱們說過什麼,暗示,挑釁,硬拚,一定要占有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讓天下人對咱們柳家俯首稱臣!”
“夠了,叔叔!我已經決定了七日後,就出兵去譚予國,您不要跟我說這些,那個位子,他是誰的,就該是誰的,不是你說了算的!”他厭惡了聽柳國公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他覺得這些話是異常地刺耳。
每一個字,他都不願意再去承受。
他真怕自己受不住,而做出了不該做的事情。
此刻他隻想帶兵出發去打仗,那六個月之約,他萬分期待著!他的血液裏流淌著的就是熱血,他習慣了一直在戰場的滋味,而不是叔叔的賊心和逆語。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今日褚冽說的那些話不是做夢的話,那他何不早一日出發,早一日收複那三個過加,恢複普國的完整。
他現在做這一切的目的,用褚冽的話說,那都是為了他自己了!
柳國公當然不知道柳深層心中在想什麼,而是罵道,“混賬!你怎麼跟我的話?恩?怎麼說的話?”
“叔叔,請不要再阻礙我,深層今日很累了,先去休息了。”
“站住!那個小皇帝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的態度變化這樣大?”柳國公的眼還不瞎,人也一貫精明的很,柳深層如此失魂落魄般的變化,他豈能不疑心?
“叔叔,”柳深層轉過頭,“您又有資格問我這些呢?您的心向著誰的?您捫心自問,您一直把我當成什麼?”他每一字每一句的質問,讓柳國公的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柳深層竟然敢直接與他挑明了這些,“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柳深層打起精神,眼眸瞬間也變得異常得冷峻起來,“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幫你剔除那龍椅上之人的工具?”他步步逼近柳國公,幹擾他的思想,讓他沒有時間再去思考,“是的吧?然後,將位子留給你的兒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