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子鬆看著站在不遠處,麵無表情地曲唯,如汐顏所說,他很想畫他,但是每次當他拿起畫筆回想著他這張再熟悉不過的冷峻麵容時,總覺得好模糊。
無從下筆。
那個女子站在堂屋的窗前,看著院中歡樂的他們。
汐顏彎身抱起兒子,回到了他們的客房。
但是,自從昨晚以後,女子一日三餐都和汐顏一起吃飯。
已經連續三天了。
每日幾乎千篇一律的過,汐顏的心開始著急起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她不知道。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的胃口很差,平常還能裝作吃幾口,可是這晚卻是一口都吃不下。
“怎麼了,汐兒,你好像有心事啊?”女子夾了一些飯菜,發現她都沒有動。
汐顏心不在焉的,也沒有聽到女人說話,繼續出神,她的心也開始變得不安,為什麼會這樣呢?
褚冽是有暗人的,這個人若是跟著自己,一定會把消息告訴他,但是為什麼褚冽就算人來不了,也該給她一封信,告訴她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會沒有任何消息呢?
她想勸自己釋懷一點,可是心像是空了一塊,此時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補上那塊空缺!
她像是一個隨風吹拂的小草,完全身不由己,風往哪吹,她就往哪邊倒去,控製不了自己,隻能先聽天由命。
女子見她一直在發呆,不由又叫了幾聲,“汐兒,汐兒……”
汐顏猛地回神,看向她。
“我叫了你幾聲啦,怎麼了?想什麼呢?”
“啊,嬸嬸,抱歉,沒有聽到你的叫聲。”她看了看麵前她夾的菜,道,“我不餓,你吃吧。”
女子輕聲說,“你在想孩子的父親?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嗎?”
汐顏彎了彎嘴角,隨後微微點頭,“我在想他,這樣的生活,我說不上來。”
女子放下筷子,“那他為什麼沒有陪你來?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遠走他鄉,他這麼放心啊?”
“他有事在忙,抽不開身。”
“可是,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嗎?”
汐顏看著女子,她沒有過問過女子的任何事情,怕一不小戳了人家的痛處,也自認為剛剛認識幾天,沒有熟悉到可以隨便打聽人家的私事。但是,也很顯然,她也不希望別人來問她的事情。
不管她嘴上說著多麼願意相信這個收留她的女子,可是心裏不然,總是一種抗拒感,不僅是對她,其實是對任何人,她都敞不開心扉。
她沒有回答女子的問題,站起身,說,“對不起,你先慢慢吃,我出去走走。”
女子的眼神一斂,汐顏沒有注意到她出屋後,女子抬起嘴角笑了,聳了聳肩。
她躺在廊下的石椅上,夜幕降臨以後,小院總是有一股清香襲上口鼻,空氣中滿是山野裏青草味,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隨後吐出,但是也並沒有覺得心裏釋懷了一些。
千裏之外的某一個地方,那個人一定又在乾興宮裏忙得不分日夜吧?畢竟國家大事跟前,什麼都是小事。
可是,她又是抑製不住地如此想念他。
褚冽,你是否也在想我?“曲唯你看,今日月亮好好看!我都忘了日子,今天四月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