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不知道達拉督為什麼忽然問那樣一句話,但是問過之後,就急忙刹住了車似的,再也不說一句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被達拉督施魔力弄睡著,再次醒來的時候,達拉督已經不在眼前了。
她悠悠起身,感覺渾身已經輕鬆了很多,不再那麼頭重腳輕,看來達拉督說的沒錯,她的低燒會自己好的,站起身後才發現身上的白紗裙,已經換成了一襲紅裙……
這裏隻有她與達拉督兩個人,答案也不言而喻。她呆坐了一會兒,心中想要離開的念頭更深。但是現在她除了故意惹怒達拉督,故意與他作對意外,她別無他法?
她不想再在這個魔女的臥室,這裏到處都是達拉督的影子,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出不去達拉山,最多隻能出去這魔女殿,但還是一步步往門口走去,隻要不悶在這裏怎麼都好。她穿過長廊,沒有再次進入悠絲的房間,而是出了魔女殿,和上次一樣,再次來到了水池邊。
坐在水池邊,她雙腳放入池中,微微抬起頭,最起碼那裏是可以看見頭頂的天。她不再像昨日那樣,猛烈地一次次用自己身子去試驗,去徒勞無功,自殘似的傷害自己想要衝出結界。
隻是呆呆地坐著,呆呆地發呆,對著滿池水,呆呆地想念著自己的愛人,呆呆地不由自主地念叨著,“褚冽,若是你還活著,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好嗎?”
……
國堡外。
風吟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她答應了扶劫今晚會給他一個答複的,就算沒有成功她也要過來。她在國堡外徘徊者,猶豫著……
而懸崖洞中。
此時的褚冽,悠悠睜開了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隻見他輕輕起了身子,他繞了一圈兒,不知道在做什麼,最後他往外走到了站在那裏無數次的崖口,看了看崖口的風鈴和崖口的紅楓樹,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又轉過身,穩步往地洞裏麵走去。
那是他們很少去的地方,風吟幾乎沒有去過,隻是在第一次到這裏的時候,去看過一眼,裏麵非常黑,還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最讓人不解的是,這裏竟然還有幾口莫名其妙的棺材。
如果如扶劫之前所說,他在這附近撿到的阿伏,那這裏必然是萬懸之涯。
而若是如魔族四大張老所說的話,魔子出生後,都被扔在了這裏,那這棺材莫不是放魔子的?
沒人知道。
褚冽的傷還沒有好,他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很痛,但是這種痛,對於他來說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好像那些傷口,那些錯骨,都不是他的身體。
他始終麵無表情,眼睛裏黑得比這墨一般的山洞還要黑,根本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亦或者什麼都沒有想。
忽然,他感覺一滴水落到了他的臉上,他皺了皺眉,繼續往裏麵走著,又浸下來一滴水,他抬起頭,這水好像是從上麵浸下來的。
……
水池邊的汐顏忽然站起身,用盡全力對著這被她視為朋友的的一池清水,“大喊著,褚冽,褚冽,褚冽……我好想你。”滿含思念和擔憂的聲音,好像九天之際的人都能聽得到,而凡是聞到這種悲傷的呼喊,都會讓人莫名地心疼,想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