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這片泥石流帶,還屬於表麵比較稀的,人一踩進去就會陷入其中,我們六人此刻就騎在那根大木頭上,一時間也不知往哪兒走。
逃脫劫難後,那兩個女大學生忍不住哭了起來,中年胖子渾身打著後怕的哆嗦,老齊兩眼僵直,目光呆愣愣的,似乎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勇氣。
醫生的情況則是最糟糕的,騎在木頭上,竟然有些搖搖欲墜。
他身上本來就有許多嚴重的傷口,隻不過進行了粗略的包紮,如今又是這樣一番折騰,渾身都是黃泥,可想而知身體的負荷有多大。
我意識到,這支隊伍目前的情況很糟,不止是生理能力,還有心理承受能力也快要到達極限了,在這種時候,我必須得振作起來。
抹了抹臉,我觀察著周圍,開始研究路徑,試圖找到能離開泥石流地帶的路。
泥石流一般要等太陽曬過後,土質才會幹一些,才能使人或者動物行走,但在目前這種泥和水的狀態下,就跟沼澤一樣,一但離開這棵倒著的大樹,我們就會陷進泥水中去。
可這會兒天上烏雲濃重,大雨傾盆,即便雨停了,也已經是夜晚,要想等到出陽光,也得明天早上,再等陽光曬一曬,那就得明天晚上。
我們如果不動,就得在這棵樹上堅持一天一夜,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這樹能堅持住嗎?
目光搜索間,我發現泥石流表麵,其實有很多可以落腳的地方,大多都是一些倒著的樹木,和一些露出來的石塊。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它們既然沒有沉下去,那麼就可以像我們跨下騎著的大樹一樣,供人落腳。默默的觀察出一條可行路線之後,我清了清嗓子,先給眾人鼓鼓勁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家振作起來,我們先離開這兒,到了安全處,找個地方避雨。”
短發的女大學生道:“可是現在怎麼離開啊。”
我指了指自己研究出的路線,道:“那些地方可以落腳,咱們小心一些就沒事。”說罷,我問了問情況最糟糕的醫生:“你能堅持住嗎?”
他皺著眉,點了點頭,顯然在強忍痛苦。
我道:“那好,咱們現在就行動,我打頭陣。”
說實話,我平日裏不是一個特別愛出風頭的人……好吧,事實上我太過平凡,平時都沒有什麼風頭可出的。
估摸著是之前在雷魈手底下,又是跳崖爬樹,又是抗屍體的,練出了一些膽子,這會兒整個隊伍裏,也就我情況最佳,心理素質最強,此刻我不打頭陣,也沒人能打頭陣了。
當即,我便在前頭帶路,或跳或躍,輾轉在山石樹木間騰挪,其餘幾人也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後頭。
回過頭望向他們,感受到那幾股信賴和托付的目光後,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責任感。
我們剩下的所有人,都得活著出去!
轉回目光,我繼續在前麵帶路,十來分鍾後,總算是看見了泥石流的邊緣,不過邊緣處的落腳點較為稀少,看起來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