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圍繞著這個洞窟饒了大半圈,都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唯一發現的,便是在靠近洞窟西邊的位置,堆放了很多碩大的竹簍子。
如果我沒猜錯,這種竹簍子,應該就是用來運送礦井中開采出的礦物的,不過現在,卻都被廢棄在這個地方,許多早已經自然幹裂。
快要走滿一圈時,前方的洞壁處,突然出現了一扇鐵門。
是那種老式鐵柵欄,上麵鏽跡斑斑,半敞著,並沒有上鎖。
鐵門後麵是一條長長的隧道,黑乎乎的,也不知延伸向何處。
這應該是一條礦道。
小尤伸著脖子看了看,說:“蛇妖好像不在這洞窟裏,是不是在這條通道後麵?”
醫生立刻說了聲是,並且指了指鐵門後麵的一小塊地方,示意我們看。
他的觀察力相當敏銳,若非他一指,我們恐怕根本發現不了,隻見鐵門後的地麵上,竟然有幾點血跡。
血跡不多,很明顯是滴落在地麵的,顏色看起來還很新鮮。
要麼是那個孕婦劉瘋子的,要麼就是蛇妖的。
不過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兒。
醫生看見這血,職業病就犯了,二話不說就率先走進了隧道裏,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柴刀,雄赳赳、氣昂昂的,邊走還邊道:“劉瘋子危險了,我們速度要加快。”
小尤趕緊跟了上去,說道:“還是跟在醫生後麵有安全感。”
我一噎,也跟了上去,道:“你個白眼狼,跟著我就沒有安全感了?我之前的英勇身姿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小尤道:“我就記得你剛才捂著褲襠,摔一跤就眼淚汪汪的情形,太遜了。”
“嘶……你這姑娘怎麼缺心眼,這種事兒,哪個男人都會哭,那是生理性的淚水,不信你問醫生。”
醫生挺給麵子的,聞言‘嗯’了一聲,在前頭繼續帶路。
小尤這才半信半疑的相信我是個‘真漢子’。
這年頭,當真漢子可真不容易,憑什麼女人痛可以哭,我們男人命根子都要斷了還不許流淚?難道我們男人進化出淚腺,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一邊腹誹,我們一行四人排著縱隊往前走,四支明晃晃的火把,將前後兩端照的十分明亮,影子照射在礦道壁上,隨著火把的跳動,時不時的扭曲著,在這寒氣逼人的地下,還真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阿嚏!這地方好冷啊!”小尤突然打了個噴嚏,抱怨了一句。
事實上我也有這種感覺,似乎越往前走,溫度就越低,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我道:“要我把外套脫下來給你嗎?”
小尤立刻點頭:“好啊好啊。”
我道:“想得美。”
“許開陽,你變了,不久之前你還表現的風度翩翩,英勇而紳士,現在已經變成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剛想讓她別念歌詞,誰知就在此時,我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瞥到,牆上的影子,似乎動了一下。
我們在移動,火光在跳動,所以影子跟著動,並沒有什麼奇特的,但剛才,我眼角所瞥到的,那個屬於我的影子,卻是突然張了一下手,仿佛要撲人似的。
但事實上,在逗小尤的時候,我的手並沒有動。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覺得有些發毛。
不由猛地轉頭,死死的盯住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