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桌案上跳下去,我將魏哥血淋淋的腦袋,放到了他屍體脖子的斷裂處,試圖將它擺好,但是沒辦法,我一鬆手,脖子就分開了。
圓圓的腦袋,甚至無法保持平衡,會滾那麼一圈。
我坐在供案下,整個人有些發懵。
為什麼會這樣?
我混亂的腦袋,開始回憶剛才的事情。
和魏哥商議好後,我們分頭行動,從魏哥開始砸牆弄出動靜開始,一直到瞌睡蟲離開,所花費的時間,其實並不多,現在想來,應該隻有五分鍾左右。
在這短短的五分鍾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的頭,是被什麼東西給弄掉的?
我下意識的去看魏哥的脖頸斷裂處。
傷口非常整齊,像是被什麼利器切開的。
我立刻想起了左室的浮雕還有那些工具,於是握著打火機,迅速衝到了左室。之前放在正中的桌案,此刻放在靠牆的地方,那地方的牆上,有很多砸牆留下的痕跡。
而桌案上原本擺著的那些工具,則零散的掉在地上,應該是被魏哥給撫下去的。
除此之外,地麵上有很大一灘血跡,一直延伸向外麵,魏哥之前站立著的位置。
他是在這裏被切了頭的!
我順著地上的血跡往前看,一直看向了牆上的浮雕。
血仿佛是從牆壁上滲出來的,而滲血的位置,浮雕上,正有一個祭祀者模樣的人,在割一個小兒的頭。
裏麵的血,仿佛從浮雕中,流到了現實中。
這一瞬間,我隻覺得寒氣蹭蹭往上冒。
難道魏哥……是被浮雕裏的人,割了頭的?
是的,那個浮雕裏的人,他手裏的刀,已經變成沾了血的紅色……而之前,上麵是沒有血的。
鬧鬼!
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
第二個反應就是:就算是鬼,也要讓它再死一次!
我其實並不是一個膽子特別大的人,但在這種憤怒之下,心中充滿著複仇和毀滅欲,因此下一秒,我便搬起了旁邊的硬木桌子,狠狠朝著那浮雕處的割頭人撞去。
桌子很厚重,至今沒有腐敗,由此便可以看出其材質。
這種重量,我平時雖然能搬動,但絕對舞不起來,此刻憤怒之下,潛力爆發,一把抱著桌子就砸了過去。
“砰!”伴隨著一聲巨響,屋頂抖落了許多灰塵。
那浮雕本就是薄石板鑲嵌的,因此一砸就碎了幾道裂痕,再砸一下,直接就掉落下來幾塊石片,頓時變得殘缺不全。
此刻,外間沒有什麼動靜,那些瞌睡蟲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或許被引過來了?但沒聽見它們撞牆。
或許放棄,已經離開了?如此最好。
但我心中,升不起一絲高興的情緒,頓了頓,我喘了好幾口氣,呼吸間全是地上的血腥味兒。緩了緩情緒後,我狠狠在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這種舉動,好像可以讓我心裏沒那麼難受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