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本來就穿的多,再說了,一個月大的小奶貓,能有什麼攻擊力,我隻當逗著玩兒,爬到身上也不理睬它們。
身上掛著幾隻小奶貓,我和魏哥又往前爬了一陣,發現這貓兒洞竟然還沒有到頭。
我道:“這洞挺深的,為什麼會形成這種洞?”
魏哥道:“老一輩人說,這種是水洞或者山精洞。”
水洞,也就是地下水衝刷出來的洞,由於地下水很容易改道,因此會在地表形成一些空洞;山精洞則是動物打出來的洞,一般的動物打小洞,成了精的動物,往往體型龐大,擁有一些神通,所以它們會打大洞。
我道:“你這麼一說,就好像這洞,是那黃毛老貓打的一樣。”
說話間,我猛地聽見,從貓兒洞前方,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嘎嘣嘎嘣的,像是有人在咀嚼什麼很硬的食物。
這地方沒有別的什麼人,所以我估計應該是貓在吃什麼東西,可是,不管是吃小魚幹,還是吃火腿腸,應該都發不出這樣的聲音吧?
這時,魏哥說道:“大概是在吃老鼠,像是嚼骨頭的聲音。”他這麼一說,我覺得挺惡心的,心說再往前爬,估計就會看到滿地的老鼠毛、老鼠血了。
魏哥接著又加了句;“前頭估計挺惡心的,還要不要去?”
這段時間,我摸過幹屍,摸過水裏的浮屍,惡心的東西見多了,此刻也不願意放棄,便道:“幾個老鼠還能嚇倒我們?走著。”
身上掛著的小奶貓,本來一直跟我們較勁兒,這會兒卻不知為何,紛紛從我們身上跳了下去,轉身搖搖擺擺的往回跑,看樣子是咬不動我們兩個硬骨頭,所以放棄了。
貓兒洞越往裏,反而越寬敞,我和魏哥漸漸便不用趴著了,可以在洞裏半蹲著前進,而那咀嚼骨頭的聲音,也離我們越來越近。
便在此時,借著打火機昏黃的光線,隻見前方的兩側,開始出現了一些白花花的東西,乍一看,就像是某種小型動物的骨頭似的。
莫非全都是老鼠的骨頭?
怎麼會這麼多?
貓吃老鼠會吐骨頭嗎?
疑惑間,我和魏哥半蹲著前進幾步,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些並不是什麼骨頭,而是一種奇怪的植物。
這植物沒有葉子,隻有莖稈,有點兒像燈芯草,隻不過顏色是白色的,而且草體也比較粗,每隔一段,就如同竹子似的有一個小節。
它們貼地長在兩側的位置,白花花一邊,乍一看,真就跟一地的白骨差不多。
“這是什麼植物,長得真怪,你認識嗎?”我問了魏哥一句,他畢竟是山裏長大的,對這些植物比我熟。
魏哥道:“沒見過……咦,你看。”他指了指前方,隻見前麵正中央的位置,赫然趴著之前那隻黃毛老貓,而它此刻,正在咀嚼地上這些白骨一樣的草,每嚼一下,嘴裏便發出一種如同嚼骨頭一樣的聲音。
我頓時明白過來,剛才聽見的原來不是吃老鼠的聲音,而是吃這些白骨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