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還沒有黑透,在這地方休息也不安全,小皺菊如果成功脫險,那麼她肯定也會回到船上。
河邊離我們所在的這一塊兒本來就沒有多遠,因此我們決定在天黑透前,回到那艘鐵皮船上,不管怎麼說,船上總比雨林裏要安全。
我和醫生2號累的如同兩條牛,吭哧吭哧的,不僅要負重,還要負責警戒,許開熠和靳樂兩個傷號互相照料著,好在秦敏的感覺比較敏銳,視力和聽力都很不錯,幫了我和2號不少的忙。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總算到了河岸邊。
我打著探照燈,朝著河流的上下遊都照了一下,在上遊的位置,看見了我們栓靠在岸邊的鐵皮船。
船上沒有燈光,估摸著小皺菊沒有回來。
順著河岸而上,踏上鐵皮船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脫下肩上的負重,直接就躺在了甲板上。
這一趟,真是太累了,也太讓人提心吊膽了。
其餘人的反應和我差不多,都是一屁股坐在船上,卸了所有的裝備,仿佛回到家一般輕鬆。
我特想就這麼睡過去,但隻躺了不到一分鍾,我就艱難的爬了起來。
傷號可以休息,我不能休息,我還有一些事情得做。
第一,先把船裏裏外外檢查一遍,雨林裏的生命十分活躍,我們出去這一天,沒準船裏已經鑽進了猴子、蛇、毒蟲一類的東西。
第二,我得運用攜帶的淨水裝備,弄一些幹淨的水出來。我們在金字塔裏時,淨水就已經消耗光了,因此眾人身上的傷,都隻是草草處理,這樣感染的幾率很大。現在,我得弄一些淨水出來,燒開涼透後,讓眾人重新處理傷口。
第三,我得用便攜爐升火,雨林的夜晚不能沒有火,即使是在船上。
艱難的爬起來後,我踢了踢癱在船上的醫生2號,道:“沒到休息的時候,起來幫忙。”
醫生2號累的不行,耍賴,故意用更為誇張而音調怪異的中文說道:“你索……神馬?窩……聽不懂……腫溫。”
腫溫?腫你爺爺的溫!我繼續踢他:“聽不懂‘腫溫’是不是?大爺也是會幾句英文的,現在:You!No?rest,?get?up?and?help!”
2號繼續耍賴:“窩……耳朵……聽不間,壞雕了。”
我一噎,差點兒沒氣死,道:“你起不起來?不起來我動粗了?”醫生2號,瞪著灰色的眼睛,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臉上分明寫著:隨便你怎樣,就是不起來。
我無奈,踹了他幾腳,依舊不動彈,隻得自己去幹了。
“……他爺爺的,我在北京,手下一幫員工給我跑前跑後,身邊一個大美女,雖然能吃了一點兒,但其他方麵對我千依百順,老子過的多舒坦啊,眼瞅著就要成為人生贏家了,結果跑這兒來遭罪……我說老大,回去之後你可得好好補償我,把你的路虎和我的小麵包換著開怎麼樣?”一邊檢查船的裏裏外外,我一邊給自己爭取點福利。
許開熠虛弱道:“你說的是哪輛路虎?”
我腳下一絆,差點兒沒栽進河裏,隻得吼道:“最貴的!我要開你最貴的那一輛!”靠!我一輛都買不起,他居然問我要開哪一輛?這不是打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