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有傷,因此你挖坑埋土這事兒,我也沒出什麼力,大部分時間,都和受傷的宋錦棉在一邊看著。
許開熠等人填著土,看著被黃土掩埋的薄棺木,我心裏頭特別難受。
以前對魏海這個人,我沒多大的印象,他太不起眼,也太不討人喜歡了。
但此時此刻,我卻可以清晰的回憶起他的麵貌,回憶起在大學裏,他一個人二兩米飯一個菜,坐在角落吃飯的模樣。
人和人,生來的命就是不同的。
有像我這種普通的,有像魏海這種可憐的,也有像許開熠這種生來就各方麵比人強的。
魏海的成績還算不錯,之所以混的這麼慘,和他的極度自卑和不自信有關。
他的這種性格又是怎麼來的呢?
是周圍人的嘲笑?還是人與生俱來就有的攀比心?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反正人都死了,不過至少我心裏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將來自己要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讓孩子活的和魏海一樣。當然,不是說要嬌生慣養,要給最好的,而是得讓孩子合群,達到一個普通的標準,而不是像魏海一樣,連普通人的標準都夠不上,從而活在一個極度自卑和扭曲的環境中。
人性生來如此,強行灌輸什麼不能攀比,要在貧瘠中驕傲的抬頭,這些話都是扯蛋。
我沒有經曆過魏海的貧瘠,但透過記憶中,他從來沒有挺直過的背,我仿佛也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許開熠這種人,活的高處不勝寒;魏海,活的低到塵埃裏。
這一刻我感覺,做一個普通人還挺幸福的,沒有魏海活的那麼痛苦,也沒有許開熠活的那麼孤高那麼忙碌。
“想什麼呢。”正出神之際,靳樂拍了我一把,他們已經把土封好了。
我道:“我在想,我一定要幫魏海,找到他的父親。但願他的父親安然無恙。”
靳樂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我立刻打斷了他:“……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又想說他父親凶多吉少之類的話是不是?我現在不想聽這些晦氣話。”
靳樂於是聳了聳肩,道:“我是想提醒你……你窗門開了。”
窗門兒?
我低頭一看,立馬發現‘窗戶’開了。
靠!
“你這拉鏈質量不行,哪裏買的褲子。”
“臥槽,你怎麼不早說!”
打死也不能承認這是我在某寶39塊9買的!
“你給我開口的機會了嗎?行了,咱們男人誰沒有過開窗戶的時候,不會笑你的。”靳樂揣著雙手慢悠悠的走了。
“老板,我也不會笑你的。”小齊一臉土,扛著鐵鏟,從我身後探出了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我。
得,我和這迷魂村八字兒不合,一但找到魏海的父親,我立刻走!當即,一邊兒往回走,我一邊問許開熠那邊的進展。
“那位高人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許開熠道:“已經上飛機了,快的話,明晚就到。”
“一想到今晚,還要住在這陰森森的村子裏,我就渾身不自在,對了……老大,你說,咱們昨晚看到的鬼魂,究竟是怎麼回事?”想到昨晚村外,那密密麻麻的一片鬼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