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香囊的氣息消失,我們四人都緩了過來,灌木叢裏這會兒沒見著有什麼動靜,我們站在邊緣處,將燈光往裏打,能看到被子彈打斷的灌木枝幹。
彎刀衝盤左盤右兄弟道:“進去看看,小心點兒。”
兩兄弟提著槍在灌木叢中搜索,時不時的彙報一聲,沒見著血跡,到是有看見蹄科動物的腳印,顯然是老獐子留下的。
裏麵沒有血跡,說明剛才的子彈,沒有一顆打中那老獐子,它雖然被嚇走,但卻是全身而退。
我聽著灌木中那兩兄弟的彙報聲,有些擔心:“不知道那老獐子還會不會給我們惹麻煩,但願它被嚇走不會再找我們晦氣。”
彎刀此刻,卻走到了那隻死獐子前半蹲著,拿著黑刀在獐子肚子前比劃,邊比劃邊緩緩道:“這隻獐子是它的同伴,隻怕它會有報複心,接下來不能大意。”
我跟著蹲下,看見他的舉動,道:“你這是……要取麝香香囊?”
他點了點頭,直接開始劃那獐子的肚子,肚子一劃開,便看見一個毛茸茸的球,彎刀將那玩意兒取出來,比劃道:“這東西有三層,外麵是毛殼,裏麵是麝香腺,也就是提取麝香的材料,最裏麵是主體,一般為黑色,可以克製麝香香囊的藥性。”
一邊說,他一邊開始切這團毛茸茸的東西。
我有些意外,道:“你還知道這些?看不出來,懂的挺多的,當犧牲者還真是可惜了。”
彎刀灰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手上的活兒,看都不看我一眼,淡淡道:“以前在一家藥店裏見到過,所以知道。”
藥店?
我道:“藥店裏賣的,一般都是處理提取後的成品,什麼時候還賣整個兒了?”
彎刀卻並不打算回答我這個問題,說話間,他已經將毛團給切開了。
這東西說起來,其實是一個另類的器官,此刻沒有了活獐子的控製,它也就失去了活性,因此切開之後,除了一股苦腥味兒外,並沒有聞到藥香味兒。
毛團正中央是一個雞蛋大小的黑球,彎刀將黑球掏出來,那東西似乎是軟的,他掏出來後,把黑球當畫筆似的,在自己的人中部位劃了一下,那地方立刻被劃了一道黑印子。
緊接著,彎刀將黑球遞給我,示意我如法炮製。
我跟著在人中搓了一下,鼻子裏聞到一股苦腥味兒。
世間萬物,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很多植物汁液有毒,而根基往往就是解藥,或者根莖有毒,自身的葉子確實解藥,相生相克,相輔相成,便如同一陰一陽,有時候細細想來,還真是有些玄妙。
剛弄完,盤左和盤右兩兄弟便從灌木中竄了出來,盤左低聲道:“那老獐子沒受傷,跑了,不過留下了腳印,要不要跟上去永絕後患?”
他剛說完,盤右便沉聲道:“敵暗我明,不宜妄動,我們失去了偷襲它的機會,現在追上去不明智。”之前呢一直沒怎麼跟這二人搭話,所以之前對他們的印象就是又矮又壯又拽,而且將這兩個人根本區分不過來。
不過經過這一晚的折騰,我到是發現了這二人的不同之處,盤左性格要稍微急躁些,遇事更喜歡衝在前頭,而盤右相對謹慎許多,沒那麼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