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究竟在夢境中看見了什麼,這一點隻有他自己知道,不過很顯然他不願意明說。
我覺得這小子挺讓人想抽他的,既然他對自己的身世不感興趣,那為什麼把我拉下水?說實話,我雖然不是什麼富二代,但小日子過得也挺舒心的,有喜歡的姑娘,有和諧的家庭,有經營的不錯的生意,可現在,彎刀把我帶到了這個鬼地方,即便我不想知道,也不可遏製的發現了自己身世上的諸多疑點。
其實有很多事兒我不願意去想,比如說,現在的爹媽,可能並不是我親爹媽。
比如說許開熠或許不是我兄弟。
來到這個洞府裏,很多我原本堅信自己擁有的東西,在此時都變得搖搖欲墜起來。而這會兒,這個罪魁禍首,竟然又告訴我,他對自己的身世不感興趣?
得,這樣一來,我連個一起落難的人都沒有了。
我倆的身世,便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而隱藏在這個謎團之後,那個布下這個局的人身份是什麼,目的何在,我都一無所知。現如今我還陷在這個謎題裏頭疼不已,彎刀卻說自己對身世完全沒興趣。
我被氣的一噎,一時間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隻能長長舒了口氣,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從腦子裏甩開,否則真的被饒瘋了。
冷靜下來後,我對彎刀說,不管那水裏的道士怎麼樣了,我們倆還是先找到出口再說,得趕緊追上馬老太太,畢竟彎刀已經感染爛鼠病了。那道士既然忌諱彎刀,那麼隻要我和他離的近一些,就算那道士再出來整什麼幺蛾子,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由於這邊道的兩頭都有暗風,而手電筒打過去,空中熱氣蒸騰,也看不見盡頭,因此我倆隨即選擇了右手邊,也就是靠南的哪一頭,之所以這麼選,是因為昨晚泡溫泉的地兒就是在南邊兒。
我在前頭帶路,彎刀緊跟在我身後,我倆離的很近,他主要提防著水裏的動靜,防止那道士會出來作怪。
那道士也不知是產生了何種異變,刀砍不死,水淹不死,簡直是無敵了。
沒準兒是吃了他自己煉製的亂七八糟的丹藥?
現如今我十分懷疑,那丹爐裏的丹藥,是不是被後來的清風道士給弄走了,因為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來看,清風道士應該是最後一個來過這裏的人了。
地熱泉並不大,都是從地下滲出來的,如果這地方不是經過人工改造,估計還並不會有現在的規模。因此我們越往前,這裏的高度就越矮,最後我和彎刀甚至要縮肩駝背往前走。
由於傾斜收窄的高度,形成了一個放射狀的形狀,因而風力也加強了,伴隨著風聲,我甚至聽到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了一種嘩啦嘩啦的奇怪響聲。
這響聲斷斷續續的,在暗風中有些變調,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是有鐵鏈子在嘩啦嘩啦作響的聲音。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越往前走,那聲音越清晰,我和彎刀不禁停下腳步,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