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還是挺醒目的,不等我到洞口,他自己已經爬上來了,身上居然還沾了一些黏糊糊的液體,和道士下半身粘上的液體相似,非常臭。
“快走!它又來了!”他氣喘籲籲的低喝了一聲。
我探頭往外一看,卻見下方的岩石上有兩隻小蟲的屍體,看樣子是大蟲在攻擊我們時,小蟲分出了勝負所以去襲擊彎刀。
而那退開的大蟲,事實上這會兒就吸附在離我們洞口不到五米開外的岩石上,被割破口器的一端朝著我們的方位,劇烈的在岩石上彈了兩下,似乎在痛苦的掙紮,於此同時,它長條形的身體後端,突然跟個彈簧似得往後彈,形成了一個麵朝我們的C形。
C形的頂端,就是它另一頭得另一張口器,像這種菊花和口不分的情況,隻出現在低等生物中,即便是蚯蚓都不會這樣。
但偏偏這大蟲,有高等生物得鱗片,卻又有低等動物首尾不分的情況。
很快,它整個兒就調了個頭,受傷的那一端移向了後方,沒有受傷的那一端,則用彈起的方式,迅速移到了我們這邊。
靠,這是要換張嘴再來?
我和彎刀二話不說,立刻拔腿就跑。
不,確切得說是拔腿就爬。
這地方直徑不過一米,人在裏麵隻能手腳著地爬。
剛爬沒兩步,便聽身後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我……嘶嘶嘶……我……”那聲音就像是喉嚨破了個洞似的,我轉頭一看,赫然就是那道士。
他也跟在我們身後爬,不過他的下半身,在剛才的大蟲攻擊中,似乎廢了。我和彎刀是手腳並用,曲著四肢爬,他卻是用兩隻手在爬,下半身拖著。
這道士有求生欲!
“……我……等我……嘶嘶嘶……”我爬在最前麵,彎刀在我後麵,道士在最後。
這道士似乎是在向我們求救?他兩隻手爬的並不快,落後我們三米開外的樣子。
我看了彎刀一眼,用眼神詢問他該怎麼辦。
事實上,這道士的腿雖然廢了,但他的力氣還在,有他在最後墊底,可以幫我們阻擋那大蟲的追擊,等大蟲解決完道士,我和彎刀肯定已經爬出這個洞口了。
可要是帶上道士一起……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是在生命麵前。
我和彎刀對視了一眼,沒人出聲,同時選擇了默不作聲的繼續往前爬。
之前這道士害我們不淺,早就盼著他死了,但不知怎麼的,發生了剛才的事兒後,我心裏還覺得有些不忍心了。
彎刀之前也突然變得瘦骨嶙峋,神智失常,但最後又恢複了。
這很可能意味著,那個道士是個和彎刀一樣的活人,而剛才道士麵對大蟲時的判斷力和思考力,也是活人才能擁有的。
現在看起來,他似乎恢複了神智。
但我和彎刀不得不放棄他,即便他之後可能無法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了。
很快,那大黑蟲追了上來,果然如同我們想的那樣先攻擊後麵的道士。由於是爬著的,因此道士已經廢了的下半身再一次被吞了進去。